1

八年前，我跟林婉兒奉子成婚。

婚後我才發現她竟是個扶弟狂魔，滿心全是她患有抑鬱症的弟弟。

為了她的好弟弟，一次次丟下女兒，丟下我！

女兒出事那天，她在陪弟弟選鑽戒。

我絕望的一遍遍打去電話，也沒能讓我的孩子見到媽媽最後一麵。

後來我告訴她，女兒沒了，我們之間一無所有了。

一向高傲的她卻跪倒在我麵前，祈求我不要丟下她。

我隻是笑著祝他們，「裱子配狗，天長地久。」

……

當女兒出車禍時，一直在念叨著媽媽。

我焦慮萬分，一遍遍給妻子林婉兒打去電話，全都被她無情的掛斷。

一想到女兒渾身是血的模樣，我一刻都不敢停，不厭其煩的打。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我癱跪在地上，渾身害怕到發抖，我不敢去想，我的樂樂她還那麼小，她一定很疼。

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雙手發抖，手機一次次掉地上，又被我拿起來繼續，最後卻顯示對方已關機。

黑屏上，映出我死灰一般的臉，滿是絕望。

樂樂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今天，明明今天是她的六歲生日。

昨晚她還打電話小心翼翼的懇求她的媽媽能回來陪她過生日。

林婉兒明明親口答應，卻根本沒當一回事！

樂樂那麼期待，昨天一晚沒睡。

她的生日，她卻準備了一份送給媽媽的禮物——用心編了三天的手工花。

我終是捂著胸口，哭到撕心裂肺，看著我的樂樂被蓋上了白布，到死她都沒見到最期盼的媽媽。

我忘了因為林海洋，老婆有多久沒有回家陪過女兒了。

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時，林海洋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沒有接，好像已經沒有接的必要了。

我將他們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拉黑，如同行屍走肉般，一個人處理了女兒的喪事。

幸虧我媽前段時間走了，要不然她知道她最放心不下的外孫女遭了這些罪，肯定要把眼睛哭瞎了。

我趴在女兒冰冷的墓碑上，感覺她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

這冰冷的人世間好像就隻剩下我了。

我拖著麻木的身子回家收拾東西，這是女兒出事後的第三天。

我搬空了這個我們一起打拚來的家，這裏麵點點滴滴，都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回憶。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和林婉兒都在北京打拚，租著一間狹小的房子，搭起來的木板床。

那個時候的林婉兒每天晚上都在計算收支，說要用心花掉我努力賺來的每一分錢。

「老公你看，這個大閘蟹八隻才九十九呢，你最喜歡吃了，我買來做給你吃。」

那時她會心疼我上班太累，會給我按摩，為我熬湯。

我因為勞碌感冒，她孕期三月，還整夜守在我床邊，直到我退燒。

後來，樂樂出生，她比任何人都喜歡。

我若是不小心弄哭了樂樂，她必然暴揍我一頓。

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三口躺在小小的木板床上，心卻是緊緊連在一起的。

從什麼時候不一樣了呢？

好像是兩年前，林海洋從國外回來，她的心思就再也沒有落在我跟孩子頭上了。

我帶走了所有屬於我的東西，毫無留戀，沒了女兒以後，這裏不再是我的家。

2

陌生的壞境，寂靜的夜晚。

我蜷縮在床角抱著女兒的照片，再也忍不住的嘶聲哀嚎起來。

有關女兒的回憶就像一頭猛獸，將我的心臟生生撕碎，流出酸楚血漿。

我無處發泄，給林婉兒打去了電話。

可是一遍，兩遍，甚至三遍，她一次都沒有接。

最後她發來了信息，「陸宴之，你煩不煩啊？」

「我在陪海洋選戒指，他好不容易步入新的戀情，你能不能別搗亂。」

我明明的打了一行讓人心碎的字，【女兒出事了。】

「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這些年你隻會這些心機，一次次利用孩子，她那麼小，你怎麼這麼狠。」

「別在打擾我！」

我看著照片裏女兒的笑臉，悲痛欲絕。

利用孩子？她說的沒錯。

女兒想媽媽了，我給她打電話，懇求她不要無視樂樂。

剛開始她還會回來，後麵次數多了，她覺得是我的手段。

直到現在女兒對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發脾氣。

有時候樂樂會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那個時候我心如刀割。

女兒見我神色憂慮，明明眼眶通紅，還輕撫我皺起的眉頭，安慰我。

「爸爸，媽媽如果不要我們了，我們也不要她了。」

我忘了是多少個那樣的日夜了，我原本活潑開朗的樂樂，一天天默不作聲，愈發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真夠可笑的，為了沒有血緣關係的鄰家弟弟，她毀了女兒的家，也毀了我。

她的一句買鑽戒，買了五天。

誰家新郎給媳婦買鑽戒，非要姐姐陪著選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些年她一遍遍以姐姐的名義陪著林海洋的時，有沒有一刻想過我這個丈夫，想過女兒。

我跟林婉兒相識於一場意外。

那個時候我剛來北京，走出機場的時候，箱子突然破裂，我的衣服，牙刷甚至貼身的衣物，散落一地。

我尷尬又無助。

那個時候林婉兒站在我麵前，彎下腰，詢問我需不需要幫助。

林婉兒笑起來很甜，也很幹淨，她的眼神清澈的猶如遠古的精靈。

僅這一眼，我怦然心動，眼底再無其他。

那次她幫我收拾東西，還將自己固定箱子的捆繩給了我。

那天，我們離別的匆忙，全程緊張的我，連她的微信都忘了要。

後來，我找到工作，在出入的高檔寫字樓，再次見到了林婉兒。

我借口要還她捆繩，加了她的聯係方式。

我約過她很多次，吃飯，看電影，甚至散步，爬山，她沒有一次答應。

我四處打聽也沒發現她有什麼喜歡的人，隻是打聽到她有一個弟弟，關係很好很好的弟弟。

後來我差點放棄時，林婉兒主動邀請我喝酒。

我激動的手舞足蹈，一大老爺們還害羞了好久，專門請假，試了兩個小時的衣服，打扮帥氣地去赴約。

隻是那天她一直不在狀態，一個勁的喝悶酒。

也沒跟我說幾句話，我依稀聽她說什麼出國，後麵我將她帶回去，貼心照顧，自己又在客廳湊合了一晚上。

隻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我的心總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林婉兒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那晚過後，她主動提出了我們在一起吧。

我愣在原地，她又重複了一遍，「宴之，我們在一起吧。」

談戀愛的時候，我們真的很幸福，林婉兒又溫柔又貼心，我們在同一個寫字樓，她下班比我早，總是站在公司樓下等我，我成了同事羨慕的對象。

我們一起去旅遊，一起去吃美食，一起打遊戲，一直到同居，沒結婚那三年，我覺得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包括有了樂樂，我都覺得我很幸運很幸運，女兒乖巧，老婆愛我。

可是林海洋回來後，什麼都不一樣了。

那些我自以為是的幸福。

到頭來，笑話一場。

3

林婉兒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我。

是我高估了自己，以為是她的真愛呢，卻不想成了她漫長歲月解悶的消耗品。

在她眼裏，我無趣是錯，我氣惱是錯，連我詢問一句她在哪，都成了錯，也許連死了都是錯。

她所有的偏愛早就給了林海洋，隻是我以前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鬼使神差的，我打開了海洋的微博，觀看他的日常。

我顫抖著雙唇看完，就在一個小時前，林海洋發了一張酒店的照片，女人穿著浴袍，哪怕是背影我都無比熟悉。

還有他們在沙灘上拍的照片，打卡的海鷗。

配文是，「跌跌撞撞十多年，一直是人陪我看風景。」

這就是她所謂的選戒指嘛？

她沒騙我，確實選了。

微博裏麵有一張照片，林海洋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衝著同樣戴著婚戒的林婉兒相視一笑。

他們拉鉤的小手指，宛如無法剪短的紅線，刺目極了。

我突然想起樂樂五歲生日時，原本在家和我們一起過生日的林婉兒看見外麵下雨，拿起衣服就往外走，一聲不吭。

那是我第一次叫住她，無數次了，熟練到我都知道，她是擔心林海洋害怕下雨夜，想過去陪他。

「不許去，林海洋他是大男人，不是小孩，今天是樂樂生日，你哪也不許去。」

憤怒讓我抓狂，我像個悍匪一樣擋在門前，哪都不許她去。

我的樂樂盼了好久，蠟燭都沒有吹，我不許她走。

「陸宴之滾開，你煩不煩啊，你有什麼權利幹涉我？」

她已經對我徹底失去了耐心，衝我嘶吼。

我胸腔起伏，倔強的擋在前麵，心痛又賭氣：

「他就算今晚要咽氣，我也不許你去。」

「他是我弟弟，沒有你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她一把想要推開我，我怎麼也不肯讓，跟她糾纏在一起。

「弟弟？弟弟會不避嫌，跟你睡一張床？林婉兒你們真讓人惡心。」

她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踹門離去。

哪怕女兒一直在旁邊哭喊。

「媽媽，不要走。」

「媽媽，能不能不要丟下我跟爸爸......」

她聽見了，但是她走的依舊毫無負擔，我跟女兒漸漸的對她已經無關緊要。

我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兒顫抖，痛意從心臟一點點蔓延到全身，險些讓人窒息。

「樂樂，我的樂樂。」

那時我心疼女兒，也心疼自己。

她的五歲生日，盼了兩個月盼來的媽媽，僅僅因為下雨天，丟下我們去找那個毫無關係的弟弟。

「爸爸，媽媽她不要我們了對不對？」

女兒哭喊的聲音讓我更加絕望，整個人痛的痙攣，她多敏感啊，明明還這麼小，林婉兒卻如此狠心。

自從林海洋回來後，她沒有一次陪過樂樂，哪怕陪了，也會中途被林海洋的電話叫走。

樂樂發燒住院時，哭鬧著要媽媽，我打電話過去時，她隻是不耐煩的敷衍，

「你是個大人，能不能不要小孩子要什麼就是什麼？」

「海洋身體不舒服，他又有抑鬱症，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在陪她做檢查。」

電話那頭，甚至傳來林海洋含著一點笑意的聲音，「是啊姐夫，你不要怪姐姐了。」

聽見他茶裏茶氣的語調，我氣到掛斷電話。

我永遠都忘不了女兒臉上全是淚痕，卻懂事的替我擦掉眼淚，

「爸爸，媽媽不愛我們了對嗎？」

「沒關係的，爸爸，你別哭，樂樂快快長大，樂樂會照顧你。」

我心臟痛到說不出話來，林海洋一個大人她不放心。

女兒這麼小發燒，她就放心得下。

更讓我絕望的是，林海洋不過就隻是一個檢查而已。

而我的女兒發燒39℃，還要在她媽媽一次次敷衍和爽約中被迫懂事。

從頭到尾，無助，絕望的隻有我。

我想過離婚的，在她一次次為了林海洋丟下這個家的時候。

但是我的樂樂很喜歡她的媽媽，她一次次跟我說，媽媽會回來的。

出事前，她答應了接女兒放學，帶女兒去遊樂園。

那天晚上女兒激動的睡不著，小臉紅樸樸的一直跟我說，「爸爸，媽媽終於要像別人家的媽媽那樣，帶我去遊樂園了。」

「爸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讓媽媽很喜歡很喜歡我。」

「然後我會幫媽媽把她從那個壞舅舅那裏搶回來。」

可是我等來的卻是女兒出事，她永遠留在了最懂事的這一年。

意外車碾，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死的麵目全非。

那個時候她一定很疼很怕，很想要爸爸媽媽在身邊。

但是無論我怎麼哀求，林婉兒都不肯接電話，甚至關機。

知道女兒丟下我以後，我瘋了般跪著磕頭，我聲淚俱下告訴所有人我不能沒有女兒。

求他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那個時候絕望無助將我的心臟扯成一塊一塊的，疼痛一直在胸腔蔓延，我幾乎要吐血。

但是我的女兒還是帶著她未完成的任務，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慟哭了一整夜，這些回憶就好像是要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身為父親的我也沒能讓女兒真正開心過幾回。

這個地方我好像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我辭去了工作，徹底離開。

我沒有再告訴林婉兒女兒出事了，反正她也不會信。

我給她發去了離婚協議，「林婉兒，我們離婚吧，祝你們天長地久。」

候機時，她頭一次發來了很多條信息。

「不是都跟你解釋了嗎？你還在鬧什麼？」

「他是我弟弟，你犯的著離婚嗎？他好不容易從失戀中走出來，要結婚了，我陪他選鑽戒，帶他婚前放鬆一下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

「你最好給我改了這臭脾氣，除了我，沒人能受得了你，別教壞了我女兒。」

我有些恍惚了，默默地拔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桶。

我想不起來為什麼會愛上林婉兒，為什麼要答應跟她結婚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好福氣，有林婉兒一心一意愛我，女兒又聽話懂事。

我一直以為林婉兒是真心愛我的。

但是這一刻我突然清醒過來，那些自欺欺人的過去好像化為了實質在嘲笑我。

心臟痛的頭昏腦漲，我後悔了，後悔當初瞎眼。

後悔到現在連樂樂都沒留住。

等我到了江中老家，發現微信各種消息，忘記拉黑的林婉兒直接發了99+。

我點開兄弟的聊天框本來是想給他報平安，卻意外看到他給我發的消息說，女兒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4

我迅速趕了回去，我不會放過一點可能。

來回周轉，我見到了好兄弟蘇城，他臉色很不好，給了我看了一張照片。

「宴之，你看這輛車就是當時撞樂樂的車。」

「雖然警方說樂樂是橫穿斑馬線，但是你教過樂樂這些，她為什麼會橫穿馬路呢？」

「還有這個司機，你再看這張照片，這是我從肇事司機的社交賬號裏發現的，裏麵有林海洋的身影。」

我攥著這些密密麻麻的照片，渾身都在發抖。

我不敢去想，如果不是意外，他該有多狠。

「宴之，會有這麼多巧合嗎？」

是啊，林海洋不是一直在國外嗎？

為什麼回來後會出現在那個肇事老人的社交賬號裏？

一想到樂樂，我的心臟就好像被撕裂了一樣痛的渾身發抖。

蘇城拍著我的肩膀，安慰。

「宴之你要挺住，我們要為樂樂找出真相。」

我們迅速去找了當時出事地方的監控，我有個疑惑的地方。

樂樂平時再著急也不會橫穿馬路，是什麼讓她不顧一切呢？

她本來應該在學校門口等那個畜生來接她放學的。

監控錄像調出來那一刻，我整個人癱軟在地。

聲音甚至不自覺帶上了顫抖，「不是，不是意外。」

那背影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林婉兒。

但真的很像很像，穿衣發型幾乎一樣，從背影看去有80%的相似。

我的樂樂，她怎麼能分辨的出來。

她當時一定很高興了，她覺得媽媽在等他。

所以她不顧一切飛撲向她最愛的媽媽，卻被麵包車撞飛，甚至碾壓。

這一切警方說是意外，那個老人跪在我麵前時，痛哭流涕。

他那麼無助又愧疚，他說著急送貨，壓根沒想到一個小孩會衝出來。

他從身上掏出了舊的快發爛的人民幣給我賠錢。

那個時候我滿眼都是樂樂的死。

現在才發現，這一切不是意外。

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巧合嗎？

我哭到絕望悔不當初，然後在林海洋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決定提出離婚果斷離開。

我的樂樂明明不該死！

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把大人的糾葛，報複在小孩子身上。

我從來沒有一刻對不起林海洋，是他突然出現，以弟弟的身份，像第三者一樣，一次次破壞我的家庭。

而我的樂樂那麼聽話，懂事，遭罪的卻是她呢。

如果她看到我難過，肯定又會心疼的撲進我懷裏，摸摸我的腦袋安慰我。

哄著我說，「爸爸不難過，我會陪你一輩子。」

可是現在呢，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樂樂不在了。

而林海洋依舊在肆無忌憚的霸占著她的媽媽，在微博秀恩愛。

甚至樂樂的死，都是因為他的報複。

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我哭了一整夜，恨意漸漸將胸腔裏的痛苦取代。

我不會放過他們，憑什麼他們要好過。

翻看微博知道林海洋今天旅遊回來，我迫不及待的堵在機場。

毫無意外，我看見林婉兒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畜生走來。

看見我時，她有些意外，下意識的鬆開林海洋的手。

我嗤笑著走出去，在林海洋幾欲解釋前，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他一拳。

5

「姐夫我哪裏得罪你了？」

林海洋立馬紅了眼眶，表情委屈極了。

他一副嬌弱受欺負的樣子，讓機場的路人紛紛駐足圍觀，更是有人對這我議論紛紛。

「這男的的怎麼跟個神經病一樣，上來就打人。」

「對啊，你看人家小夥子弱的跟個娘們一樣，哪裏得罪他了？」

「還叫他姐夫呢？這一看就是惡毒姐夫跟小舅子不對付。」

林婉兒立馬黑沉著臉擋在小奶狗麵前，側頭對著他流露出心疼，「海洋，不委屈，姐姐給你出氣。」

轉頭看向我時，那雙熟悉的眼睛裏就好像藏著刀子，恨不得直接將我刺穿。

「陸宴之，你又在發什麼瘋？不在家裏好好帶女兒，跑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選擇了你。」

看著她滿臉的嫌棄和不耐煩。

我忍不住心裏的惱火和委屈，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咬牙切齒的怒吼。

「林婉兒，你有什麼資格提女兒！」

「你配嗎？你一個當媽媽的，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女兒被這個畜生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