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州剛要抬腳走,卻還是頓了下腳步,語調冷漠。
“一起去吧,這會兒也沒什麼車了。”
一路上,賀雲州壓根沒有心思和我說話,時不時盯著手機,生怕錯過什麼消息。
匆忙到了邱月發來定位的地方,包廂裏卻熱鬧非常。
邱月看到我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煙消雲散,但還是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自責地低下頭。
“我不知道葉歡姐和雲州哥哥在一起,我隻是大冒險輸了,才叫哥哥來的。”
匆匆跑進包廂的賀雲州,氣還沒喘勻,但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和她吃頓飯而已。”
話音剛落,眾人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我的身上。
我低頭掐著手指,想主動停止這場鬧劇。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可我轉身剛要走,邱月突然叫住了我。
“葉歡姐,我的實驗還沒結束,你現在還不能回家,還是在醫院裏多住些日子吧。”
這時候,人群裏突然傳來帶著嘲諷的聲音。
“原來她就是邱月的實驗品啊,怪不得渾身都是傷疤。”
又有人接話。
“有傷疤是正常的,但是還穿這種暴露的禮服就不正常了,多難看啊!”
我隻背過身去,掐著自己的手指,盡量不哭出來。
而賀雲州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替邱月說話。
“邱月說的對,你也不能前功盡棄,還是回醫院裏待著吧。”
我咬著牙忍了下去,可還沒等我出包廂的門,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葉小姐,你母親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如果可以,還是回來見她最後一麵吧。”
我的大腦瞬間轟的一下。
剛要抬腿跑出去,直接被幾個保鏢模樣的壯漢給攔住了。
我掙紮不過,回頭滿眼婆娑地看向賀雲州,他的臉上卻露出不悅。
“邱月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你一定要在最後關頭找不痛快嗎?”
見我不作聲,男人也徹底不給商量的餘地:“今天你必須回到精神病院去。”
這一刻我沒法再忍,急著向他解釋。
“我媽媽現在生命垂危,我必須去看看她!”
賀雲州稍有動容,邱月便一臉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衣角。
男人馬上轉變了話鋒,斥聲道:
“你媽媽的醫院賬戶裏有很多錢,你去了有什麼用?”
“邱月已經被提名了,幾天之後就能頒獎,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嗎?”
我的喉嚨發堵,渾身的血液一點點涼下去,但賀雲州的臉上更是不耐煩,抬了抬手。
見狀,門口的幾個保鏢直接把我架住,拖到外麵,利落把我扔進精神病院派來的車上。
漫長的一段路程。
我又重新被關進冰冷黑暗的病房裏。
直到親眼看見來自醫院的噩耗......
那一瞬間,無數種景象在腦子裏翻騰。
如同墜入冰窖。
接下來幾天,任由邱月想方設法的折磨我,我都如行屍走肉一般,不再反抗。
最後一天,賀雲州陪著邱月前往頒獎典禮,閃光燈聚焦。
而我重新獲得了自由。
我拿到了拜托護士小姐給我買的飛機票,帶著沉甸甸的骨灰盒,還有我滿身傷痕,回到了老家。
剛下飛機,手機裏的未接來電霸占了屏幕。
全都是賀雲州打來的。
想了想,我隻回了一條。
【賀雲州,我們離婚吧。】
隨後便把他給拉黑,走進喧鬧的人群中。
回了破舊的小區,我舒了一口氣。
到家後,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我卻接到了護士小姐的電話。
“市裏的新聞頻道都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