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等待十五天。”移民局工作人員遞給雲舒一張回執單。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身後的議論聲清晰傳來。
“那不是傅太太嗎?”
“傅昀淮可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啊。五年前那場世紀婚禮,整個A市都轟動了,光是花海就鋪了整整一條街。”
“三年前傅太太重病,傅總在佛前跪了整整兩天兩夜,就為求她平安。聽說那時候他的膝蓋都跪破了,還是不肯起來。”
“這樣的好男人,她怎麼會想著出國?傅總知道了怕是要瘋。”
雲舒加快腳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不想聽這些話,可那些回憶卻如潮水般湧來。
五年前的慈善酒會上,她第一次見到傅昀淮。
那時她還在《時尚先鋒》雜誌社做編輯,被派來采訪這位商界新貴。
會場內觥籌交錯,觥籌交錯間都是各界名流。
而他就站在那裏,像一座冰山般孤傲。
商場上赫赫有名的傅氏集團總裁,185的個子,完美的下頜線,深邃的眼窩。
定製西裝勾勒出修長的身材,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采訪時更是冷淡疏離。
但就在那場采訪過後,他對她開始了猛烈的追求。
她想吃某家店的栗子蛋糕,他能開車四個小時跨城去買;她痛經了,他會親手熬紅糖水送到她公司樓下’她發了個朋友圈說無聊,他立馬出現在她家樓下,帶她去郊區放煙花。
雲舒卻始終不為所動。
畢竟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父母車禍去世那天。傅昀淮推了上百億的合作,取消全部行程,連夜從m國飛回來。
當她蜷縮著哭得喘不過氣時,他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有我在,”他低聲說,“我會一直在。”
那一刻,雲舒決定這輩子就是他了。
婚後的生活,他依然寵她如初。
開會再忙也會準時回家陪她吃晚飯。
就連她感冒發燒,他都會取消所有行程守在床邊。
就是這個愛她至極的男人,如今卻和借住在家裏的小女生廝混苟且,在床上肆意纏綿。
紙終究包不住火,雲舒發現的時候,三天沒有吃飯睡覺,生病在醫院住了一周。
她沒有選擇當麵對質,而是默默放棄了這段感情,選擇了移民。
傅家三代從軍,全家都不能出國。
這是傅家的鐵律,就連傅昀淮這樣的商界巨子也不能破例。
所以隻要她出了國,傅昀淮就再也找不到她。
推開家門,一股濃鬱的石楠花香撲麵而來。
水晶吊燈下,玫瑰花瓣鋪滿地毯。
傅昀淮和陳琳琳並肩站在客廳,正在客廳布置周年紀念日的裝飾。
“嫂子回來啦!”陳琳琳笑著迎上來,“真羨慕你們夫妻感情這麼好。”
陳琳琳是他好兄弟的妹妹,因為工作調動暫住在這裏。她穿著粉色連衣裙,青春靚麗,笑容甜美。
二十出頭的年紀,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了,是雲舒所沒有的。
“老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傅昀淮走過來,溫柔地接過她的包。
餐桌上擺滿了燭光晚餐,還有一個蒂芙尼藍的禮物盒。
“累了吧?我給你倒杯水。”他轉身走向廚房。
雲舒的目光卻落在他襯衫領口的口紅印上和脖子後的抓痕。
突然意識到那股覺石楠花的味道從何而來,她頓時想作嘔。
“我有點不舒服。”雲舒看著滿桌的菜肴,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傅昀淮立刻緊張起來:“哪裏不舒服?頭疼還是胃疼?”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好像有點燙,我馬上叫醫生。”
不等雲舒開口,他已經拿起電話。
十分鐘後,家庭醫生匆匆趕來。
“傅太太最近太累了,”醫生開了一堆營養品,“需要好好休息。”
傅昀淮親自煮了補品,坐在床邊看著她喝完,哄她睡覺。
雲舒閉上眼睛,不想看他溫柔的樣子。
深夜,雲舒被渴醒,起身去廚房接水。
走廊裏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
經過書房時,她聽到了女人曖昧的呻吟。
雲舒的手僵在門把手上,她看到了屋內交纏在一起的兩人。
“輕點....”陳琳琳一邊喘一邊說道,“我求了你那麼久的翡翠項鏈,你眼睛都不眨就給雲柔姐買,為什麼?”
傅昀淮動作不停,聲音卻很冷:“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就是嫉妒...啊...”陳琳琳的聲音突然拔高。“你...你就這麼在乎她?就不能喜歡喜歡我?”
“我這輩子,隻會愛她一個。”傅昀淮抱著她換了個姿勢,“你喜歡那個項鏈我可以給你買一個,但不能在雲舒麵前戴,讓雲舒知道了我們的事,下場你自己知道。”
“你就這麼離不開她了?”
“離不開,”傅昀淮回答得很幹脆,“離開她,我會瘋的。”
短暫的沉默後,屋裏又響起曖昧的聲音,兩人逐漸忘我,音浪一波高過一波,仿佛已經忘記同一屋簷下還有一個人。
雲舒搖搖晃晃地回到房間。
看著床頭櫃上的結婚照,那個深情款款的男人如今正在隔壁和別的女人纏綿。
她輕輕摘下脖子上的項鏈。
這是今天傅昀淮在拍賣行花了天價買下的周年紀念禮物。
他說要給她最好的。
可他不知道,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她蒼白的臉上。
十五天後,她要看著他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