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混混頭子，在網吧強迫顧景琛後，我以為拿下了他。

卻突然看到眼前出現彈幕：

【什麼鬼！路人甲居然得到了男主的身！】

【男主可是首富獨子，等他回歸豪門，這種女人分分鐘玩完！】

【嗚嗚，男主的心永遠是千金白璿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辣眼睛！】

我一臉茫然。

雙腿發軟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就聽見門外的對話：

“你可是要和海城第一美女訂婚的，不會真跟這個街頭混子在一起吧？”

顧景琛冷淡地回應：“你別管，我自有安排。”

我渾身發抖。

不用安排了。

我自己滾。

【完蛋，女混混聽見了，她知道男主是豪門少爺，肯定更要倒貼了！】

【破壞豪門愛情，這女的太惡心了吧！】

【煩死這個林小柔了！長得low、名字俗氣，還天天針對我們璿璿，快把我們溫柔可愛的璿璿還來！】

【就是，還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勾引男主，她以為自己是誰啊，不過是網吧老板的女兒，近水樓台先得月罷了，還真敢覬覦豪門少爺！】

【等著瞧吧，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最後肯定會被甩得體無完膚，流落街頭！】

看著這些彈幕，我冷汗直冒。

我叫林小柔。

是網吧老板的女兒。

和他們說的“女混混”一模一樣！

而白璿是和顧景琛一起來找工作的女孩，後來去了附近家教機構當老師。

她皮膚白皙，氣質優雅，說話輕聲細語，一舉一動都透著名媛的高貴氣場。

確實如彈幕所說：溫柔可愛的女主。

而他們口中的男主，顯然就是顧景琛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彈幕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出現，但顯然不是在胡說八道。

這些人似乎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

那些預言我會淒慘收場的話，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我心裏發慌。

大腦一片混沌時，門被推開了。

他們談完話了。

我趕緊躺回沙發上，閉眼裝睡。

沉穩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是顧景琛。

他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

我全身緊繃，直到現在還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俯身靠近。

溫暖的手指劃過我露出的鎖骨。

我淩亂的襯衫被攏起，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在我身上。

我是和顧景琛一起下班的。

我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爸媽見我天天遊手好閑，就叫我管網吧。

他來網吧實習後，就住在我家的閣樓裏。

每天都和我一起走。

但他很注意分寸，從不和我並肩而行。

夕陽西下，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

他天生一副貴公子的氣質，即便白襯衫沾上網吧的煙味，也還是氣質卓越，一看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但他穿著休閑裝時露出的手臂卻結實有力，肩寬腰窄，身材完美。

再配上那張帥得驚天動地的臉，不知迷倒了多少來網吧的小姑娘。

當然也包括我。

“阿琛！”

白璿甜美地笑著跑到顧景琛身邊，和他並排走著。

出身相似的兩人，走在一起顯得格外般配。

顧景琛轉過頭，深邃的眼眸在暖色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完美的側顏如同雕刻般精致，薄唇輕啟。

和她聊著那些豪門圈子裏的話題。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他們談論的高爾夫、遊艇、拍賣會，對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世界。

我默默跟在後麵，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其實我早就明白，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人。

我就像個井底之蛙，偶爾看到天空中飛過的私人飛機，就幻想著自己要是能坐上去，就能和他們一樣過上奢華的生活。

【啊啊啊！白璿和顧景琛太配了！豪門貴公子和名媛千金的愛情，太甜了！】

【咦？今天這個網吧妹怎麼這麼老實，不來礙眼了？】

【嗬嗬，終於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整天往男主身上貼，惡心死了。】

他們說得一點沒錯。

以前每次看到他們獨處，我總要找各種借口打擾，故意擠進他們中間。

要麼找顧景琛幫忙修電腦，要麼編造網吧設備出故障的謊言。

看著白璿失落的表情，我總是暗自得意，拉著顧景琛離開。

但現在，麵對這些尖銳的彈幕，我再也提不起那股勁兒了。

仿佛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思都被扒光了，赤裸裸地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羞恥、難受、自卑。

原來我做的這些事，真的那麼讓人反感嗎？

我的步伐漸漸遲緩，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白璿回頭看我：

“林小柔，你今天怎麼一聲不吭？”

她語氣裏帶著揶揄：

“你今天不來跟我們吹噓你在網吧打遊戲贏了多少錢，認識了多少網紅大主播了嗎？”

顧景琛也轉過身。

剛才和白璿說話時溫柔的目光，看向我時卻變得冰冷疏離。

他深邃的眸子映著街邊霓虹，冷漠而疏離。

帥氣逼人，卻讓人心寒。

他聲音淡漠：

“林小柔，這次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原來，這一切真的隻是我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啊......

【這女的怎麼回事？居然哭了？】

【看著有點可憐啊，是我們太過分了？】

【別被她騙了！強迫完男主還裝可憐，賤人就是矯情！】

我努力忍住淚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突然想起網吧還有事，你們先走吧。”

說完，我轉身就跑。

像是在逃命一樣。

但我清楚得很，沒人會來找我的。

我躲在網吧後巷的垃圾箱旁，無聲地哭泣。

我發現那些彈幕消失了。

其實今天是我第一次做那種事，顧景琛又那麼強壯。

大概是恨透了我的強迫，所以發狠地折磨我。

我渾身都在隱隱作痛。

可顧景琛走得那麼快，光是跟著他就耗盡了力氣。

但他那麼生氣，怎麼可能會在意我？

一定恨不得馬上擺脫我。

也是。

都是我自找的。

活該。

夜色漸深。

遠處傳來呼喊我名字的聲音。

我擦幹眼淚，準備一會兒就回去。

“林小柔，果然在這裏。”

顧景琛的聲音突然響起。

“每次偷懶都躲在這個地方。”

我抱著膝蓋，不想搭理他。

“怎麼不回去，這是鬧哪一出？”

他打量了我一會兒，突然問：

“是不是不舒服？”

見我不說話，他掏出電動車鑰匙：

“走吧，我送你回去。”

可我剛要起身，就又看到那些刺眼的彈幕：

【煩死了，誰要看這個網吧妹的戲碼啊！】

【林小柔什麼時候學會裝可憐了？演技還挺像那麼回事。】

【要不是寄住在人家網吧，男主能管這種貨色？】

我剛要邁步的腳步頓住了，急忙後退：

“不、不用了，我沒事的......”

我想繞過他離開。

卻因為起身太快，一陣頭暈目眩。

顧景琛有力的手臂穩穩扶住我，語氣透著不滿：

“何必這麼要強？”

他攙扶著我往外走，剛到巷口，就看到散步回來的爸媽。

我踉踉蹌蹌地衝過去，撲進了媽媽的懷裏。

想起彈幕裏說的。

因為我非要糾纏顧景琛，和白璿作對，最後我們家流落街頭，乞討為生。

還好，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父母都在我身邊。

我再也控製不住委屈地哭出聲：“媽！”

爸媽不明所以，困惑地看向顧景琛：

“小顧啊，小柔這是怎麼了？”

顧景琛抿著唇，沒有說話。

就像一場五光十色的都市童話。

終於碎了一地，才發現，不過是些廉價的霓虹燈光。

映照出可笑的妄想。

我不敢再喜歡顧景琛了。

也不配了。

第二天，媽媽在樓下喊我：

“小柔，你這懶丫頭又睡懶覺，人家顧景琛在門口等你半天了！”

我慢悠悠地刷著牙，對門外的顧景琛說：

“你先去吧，我自己會過去的。”

顧景琛眉頭緊鎖，站在原地沒動。

我媽推我：

“快點啊，網吧還等著你開門呢！”

我在家磨磨蹭蹭拖了好久，顧景琛依然不走。

最後，我隻好像往常一樣跟在他後麵。

但今天，顧景琛的步伐明顯放慢了。

我走得慢，他也慢，幾乎要和我並排了。

我連忙加快腳步超過他，他又跟上來，和我並肩而行。

到最後，我索性停下腳步。

顧景琛也停住了。

“林小柔，你這是鬧什麼別扭？”

“究竟是我做錯了什麼？”

“是不是昨天的事情讓你不開心了？你明明就......”

顧景琛頓了頓，沉默片刻後，壓低聲音說：

“林小柔，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聲音輕得像是在歎息。

我不稀罕這種敷衍。

我抬頭直視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顧景琛，我不需要你給我交代。”

“你一個窮小子，還得來勤工儉學，能給我什麼交代？”

我知道他是為了躲避家族安排才逃出來自力更生的，但我就要故意貶低他，逼他走。

顧景琛原本微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他還想說什麼，但網吧那邊已經有人在喊我們開門了。

我轉身就走。

忙了一上午，午休時才又見到顧景琛。

我發現隻有靠近顧景琛和白璿時，那些彈幕才會出現。

一個人時，或者和其他客人說話時，就看不見了。

午飯時，白璿坐在他旁邊。

以前，我總會端著外賣擠過去，硬是要坐在他們中間。

還會把爸媽給我帶的水果分給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講些在他看來幼稚可笑的話。

我的話總能讓他展露笑顏，我就傻乎乎地看著他，跟著笑。

和他一起，笑我自己的傻。

每到這時，網吧的人都會打趣我們。

誰都看得出，我那點拙劣的心思。

但此刻，我選擇遠離。

和我的小姐妹們一起吃飯。

我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也不想再看到那些刺痛人心的彈幕了。

“哎呦，小柔，今天怎麼不去陪你的小男友了？鬧矛盾了？”

我搖搖頭，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沒有，就是想通了，還是和姐妹們一起吃飯自在！”

顧景琛抬眼望來，目光如炬，仿佛要將我看穿。

我心裏一顫，趕緊轉過身去。

我不理會顧景琛。

上班時，我也一個人待在監控室，不再往他那邊湊。

一天中午，我回家拿東西，推開門時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媽媽遞給我一把傘：

“這雨看來要下大了，你給小顧帶把傘吧。”

我不想去，但這天氣，也沒辦法。

我打著傘沒走多遠，雨就越下越大，渾身都被淋透了。

到網吧時，傘已經形同虛設。

顧景琛一看到我，立刻怒氣衝衝：

“你就這樣冒雨出來的？！”

我被他一嚇，剛要發火。

就見他脫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我這才意識到，被雨水打濕的T恤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明顯的曲線。

我胸前的布料本就繃得緊緊的，平時就很引人注目。

夏天的衣服薄，濕透後幾乎半透明。

網吧裏不少男人都在偷瞄。

我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緊緊拽住他的外套。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我護在懷中。

他隻穿著白色背心，結實的手臂將我護在身前。

他將我拉到儲物間。

進門後，顧景琛還是沒放開我。

我想推開他，卻被他逼到了牆角。

顧景琛低頭看我，水珠從他的睫毛滑落，眼神深邃得令人心慌。

他嗓音低沉地問：

“林小柔，這些天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難道你隻是一時興起，想玩我？”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被他困在角落，無路可退。

慌亂之中，我順著他的話，嘴硬道：

“對，我就是玩玩而已！”

“而且嘗完之後，還發現你不行！”

顧景琛像是被我激怒了。

摟著我腰的手突然收緊，隔著濕透的衣服，我起伏的身體更緊地貼在他身上。

某個灼熱的部位抵著我，羞得我快要暈過去。

顧景琛埋進我的脖頸，聲音低沉沙啞：

“林小柔，你確定，要不要再試試？”

我感覺渾身都在發燙。

那些混亂的記憶，像煙花一樣在腦海中炸開。

我奮力掙紮著：

“顧、顧景琛，你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