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引出六年前給王爺下毒,致使王爺幾乎癱瘓的真凶。
想起六年前,沐和的眼神變得有些凶狠。
六年前,王爺不過是正常起早,進宮走了一趟回來不久就不省人事。
若不是他們暗中請到了已故去懸壺濟世趙老醫師的孫女為王爺拔毒,他們可能早已見不到王爺。
“王爺。”沐和道,“那個和欽天監見麵的幕後之人已經被我們關到地牢折磨審問,需不需要屬下再動些厲害的讓他全部都招了,而後處以極刑?”
這麼惡毒的凶手,他真是看上一眼都嫌臟了眼。
隻恨不能給他千刀萬剮的來消解。
皇甫子琅銳利的黑眸抬起,如蟄伏在陰暗中的巨龍:“他不是幕後之人。”
“什麼?”沐和傻眼。
他們大費周章,動用了那麼多的人力財力,難道抓到的根本不是六年前毒害王爺的真凶?
“如果那麼輕易就能夠抓到,六年前早該抓到。”皇甫子琅道,“你抓住的,恐怕是被真正的幕後之人推出來的擋箭牌。”
沐和驚愕:“什麼?”
皇甫子琅手指輕點輪椅,眼中滑過沉沉思索。
六年前的幕後之人下毒後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他的人明裏暗裏查找了多日都未曾有進展。
這一次,他的確打算利用和蘇瑤懲治惡奴,順帶和她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來造一出他活得好好的事實。
逼迫那個人安插在欽天監的人自亂陣腳,去急切聯係他,暴露他的行蹤和身份。
可如今看來,一切都太過順利。
沐和帶人所端掉的包子鋪內的人手,和他誤以為的幕後之人,隻怕都是那個人為了躲避掉這一局的障眼法。
他的謀劃和目的都被那個人被看穿了。
甚至——
那他還以此順勢而為的給了他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想要就此了事。
皇甫子琅眼神壓迫驟升。
這個人,不簡單。
皇甫子琅沉吟。
從始至終他得到的有關他的線索,唯有一個“容”字。
還是因為他小看了嫁給他的蘇瑤,從而大意,沒想到他的毒雞之局會被輕而易舉的破了。
更沒想到,那個他用來買小廝命的,印有他名字的十兩金子會被給出去。
“王爺,那接下來屬下們該怎麼辦?”沐和詢問。
已經反應過來。
這一次他們抱著拿下給王爺下毒的幕後真凶的心態去抓捕的人,可是那個人竟然是個替罪羊?
這豈不是說明,他們已經露了馬腳?
那個幕後之人可能猜到王爺的身體根本無礙也說不定!
萬一那個幕後之人又要做什麼下作的醃臢事......
“不必擔憂。”皇甫子琅眸輕動,“他不會猜到本王的身體無恙。”
“王爺的意思是......”沐和不解。
“本王派出去的人馬有兩隊。”皇甫子琅道。
刹那,沐和反應過來。
難道那一隊,正是王爺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意外而特別交代的另一支隊伍?
“如今的京城,隻怕有數十個江湖勢力盤踞的地方被端掉。包子鋪,不過是其中一個。”皇甫子琅眼神冷銳。
沐和驚訝,欽佩。
原來王爺早在吩咐他們辦這些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切的可能性。
特意分出兩支隊伍,去做兩個任務。
他負責尋追蹤,抓捕。
另一隊的弟兄們,則負責製造假象。
任憑背後那個人對王爺有諸多的懷疑,也隻能將這一切歸結於江湖中人勢力盤踞的割裂手段。
即便是再如何不信,他們也隻能信了他們的人被殺掉,是一場意外的巧合。
“王爺高明,屬下佩服!”沐和行禮。
皇甫子琅抬手,免了他的禮。
眼中的沉思卻未停。
他一直以為六年前對他下毒的人是他幾個皇兄之中的其中一個。
可是“容”這個字,並非他幾個皇兄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他究竟會是誰?
“吭吭吭。”門被敲響。
翠雨在外麵瘋狂咽口水的小心請示:“王爺,陛下送來的賞賜已經到府裏了。該如何處置?”
天呐!
她在王府這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陛下賞賜這麼多好東西的!
看的她和其他下人眼睛都直了!
沐和聽了,有些疑惑。
賞賜?
王爺一向拒絕陛下的賞賜,他在路上也沒聽說王府有什麼大事發生,陛下怎麼會突然賞賜王爺東西?
“送到王妃房中吧。”皇甫子琅開口。
“是。”翠雨連忙去找蘇瑤。
太好了!
有了這些東西,王妃就不會發瘋了。
翠雨高興的一雙眼睛都是亮的。
“王爺,屬下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沐和不去想那麼多,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將。
一門心思的想為皇甫子琅做更多。
“赤焰正在繼續執行任務。”皇甫子琅道,“你就先跟在本王身邊吧。”
這個幕後之人短期內不會出手,除了赤焰所執行的任務,他現在最需要注意皇甫簫風和皇甫宣兩個人的動向。
目前來看,他們的下一步行動還不明顯。
他就趁著這個時間,抓緊盯緊蘇瑤把他所需要的毒藥完成。
否則......
想到蘇瑤這幾日做的一樁比一樁讓人五體投地的事,他的唇角就直抽抽。
否則,還真不知道她又會幹出什麼讓人想吐血的事來!
“是。”沐和撓撓頭。
是他的錯覺嗎?
怎麼感覺許久不見,王爺似乎變的鮮活了不少?
......
臥房。
蘇瑤獨占柔軟床鋪,睡得那叫一個舒坦。
簡直想直接睡到天荒地老,一輩子不用起來。
可冷石卻感天動地的想要求神拜佛,謝謝翠雨帶來的好消息。
雖然內功盡失,四肢疲軟對他一個常年練武的人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這種被人捏著小命,隨時可能因為一個偷襲就沒命的滋味兒對他一個武功強悍的練武之人來說可太不好受了!
他必須盡快請王妃幫他解毒!
冷石轉身,剛要敲門喊醒蘇瑤,就頓了下來。
蘇瑤可怖的種種形象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敲門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
“嗯?”翠雨疑惑,“冷石大人,你怎麼不敲門呢?”
“賞賜呢?陛下的賞賜在哪兒?”冷石害怕。
他現在對王妃的懼怕,已經超過了對他小命丟失的懼怕!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