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打聽到了。”青木表情微妙,透著尷尬。
皇甫子琅敏銳察覺,冷冷掃他:“講。”
青木不敢抬頭,道:“百姓們都說,王爺您雖然癱倒在床無法動彈,卻也能夠讓王妃......”
皇甫子琅雙手狠狠攥緊,額頭青筋鼓噪跳動。
臉色黑的猶如鍋底,可以在上麵烙兩個大餅。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
皇甫子琅嗬笑一聲,怒極反笑。
他還真是小看那個女人了。
被蕭王和蕭王妃困在宮中,還能夠給他折騰出這麼一段......
他竟然還對她生出了同情?
嗬,他自己都瞧不起他!
“加快速度,進宮。”皇甫子琅臉黑的不能再黑。
“是。”冷石聽了也是汗顏無比,忙讓車夫加快進度
......
皇宮。
大殿。
蘇瑤毫不知情自己美滋滋的夜生活已經傳的京城內人盡皆知,就連她一心盼著死的王爺夫君,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還在旁若無人看戲一樣吃著自己的瓜。
“兒臣雖不忍心把蘇瑤蘇小姐這麼一個無辜的庶女牽扯出來,可是兒臣生怕,她這非嫡女的身份,會擾了欽天監所說能夠為皇兄衝喜帶來生機的希望。萬一......”皇甫傾茶裏茶氣,“萬一因為她的身份,導致皇兄未能衝喜,反而......反而......”
皇甫傾無法把後麵的話說出口。
皇甫羌心係皇甫子琅,著急了:“蘇家女,你究竟是不是嫡係?”
蘇瑤彎唇一笑:“父皇,兒媳自然是嫡係所出。否則又怎麼敢站在這兒呢?”
嗬嗬噠。
原身那個爹為了用原身換他的寶貝大女兒,連夜把她的名字劃到了他正室主母的名字下麵。
又怎麼能不算嫡係所出的嫡女呢?
不過就是這兩天才當上嫡女而已。
蘇瑤笑眯眯,鎮定自若的神態很難不讓人相信她的話。
皇甫羌麵色好轉:“宣王,你莫不是聽錯了?”
“父皇,兒臣怎麼敢聽錯這麼重要的事?”皇甫傾憤懣,“蘇小姐,本王的七弟何其無辜?你為了保全你的家人,做出這等欺上瞞下的事,非但不知悔改,還在禦前大言不慚的亂說一氣。難道,你就這麼想讓父皇治你欺上瞞下,治你全族的欺君之嗎?”
嘖。
蘇瑤不高興了。
你毀謗我啊,誰想保全家人了!
隻要別牽連到她,原主那一家人,就算被誅九族她都懶得管。
但宣王話裏話外都要定她的罪,一定要把她從這樁婚事裏拉出來。
這是不僅想要她的命,還想要破壞她與稷王的這樁婚事。
真真是想害她的命就算了,還想謀奪她的錢財。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宣王殿下。”蘇瑤笑嗬嗬,“你說你無意得知我的真實身份,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從何得知,又是為何會在此時才說出來。”
皇甫傾一頓。
這蘇家庶女竟有如此口才?
她的所作所為和調查結果也太過不符!
“蘇小姐。”皇甫傾站起身,“既然你這麼能言善辯,咬死自己就是蘇家嫡女。那你可敢讓父皇將你府中的下人宣進來,讓他們與你當麵對峙?”
蘇瑤眯眸,眼中流露出一絲殺氣。
這小子,合著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他八成早已收買了原身府中的一些下人,為的就是要他們到朝堂上指認她不是蘇家嫡女。
而原身那個自私冷漠的爹,極有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把她給推出去,用她的命換他們的平安。
她則會在這場鬥爭中,直接被判處死刑的嗝屁。
妙啊,太妙了!
這宣王是看無法直接除掉稷王,就要先拿她開刀。
去殺殺稷王的銳氣。
用她的死,來威懾朝堂的其他人。
蘇瑤已經把皇甫傾的目的看透。
稷王啊稷王,你說你咋這麼遭人嫉妒,遭人恨呢?
我不就是謀取一下你的遺產嗎?
你就接二連三的不讓我安生!
不過——
“嗬......”蘇瑤笑著,對皇甫傾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宣王殿下,真正該傳喚進宮對峙的,不該是我,而該是讓你無意得知我‘真實身份’的人吧?”
皇甫傾不看她,轉身直接對皇甫羌道:“父皇,您知曉兒臣的性情,兒臣從來不會無中生事。這一次的事,是兒臣實在沒有辦法了,才不得不入宮向您告發。”
皇甫羌看了看蘇瑤,又看了看皇甫傾,最後點了點頭:“沒錯。你的性情,朕是清楚的。絕對不是會隨意攀咬人的。”
蘇瑤沒轍了。
這宣王比戲班子的主人還主人。
他長期在皇帝的身邊晃悠,給皇帝立下了這麼一個茶香四溢的柔弱人設,再加上他本身就與皇帝的關係更親近,皇帝信他不信她是鐵板釘釘的了。
看來要想從這一關脫身,她必須要靠原身的爹了。
“父皇。”皇甫傾再次開口,“為了不誤解了蘇小姐,兒臣想,不如直接讓大理寺的李少卿來調查一番。這樣也不會有失公正。”
蘇瑤眼珠微動。
這是要直接走法律程序,讓她連原身的爹也見不到的強製性認罪?
蘇瑤手指輕動,手中已經多了從空間手鐲中拿出來的毒針。
這宣王是打算朝死裏弄她,一點活命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了。
真當她毒門活閻王是白叫的!
蘇瑤眼中殺氣外泄。
打算下狠手。
而此時的皇甫羌,已經打算同意皇甫傾的話了。
“慢著......”
一道氣若遊絲的聲音響起,傳入殿中。
所有人齊刷刷震驚的噌然轉頭看去。
唯有對這聲音陌生的蘇瑤慢悠悠的轉過了頭。
隻見逆光行來的人,雖坐在輪椅上,可滿身天潢貴胄的氣息擋也擋不住。
尤其是那張英俊的可以把人眼睛閃瞎的容顏,讓人看一眼都難以忘懷。
蘇瑤眼睛都看直了。
好......好帥的美男!
等等,不對啊!
這美男......似乎......好像......是她......老公?!
蘇瑤眼珠子幾乎快要掉出來。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快些死去,讓她獨享全部遺產的半死微活老公,活了?!
皇甫子琅不動聲色的將蘇瑤的表情收入了眼底,心中沒來由有一些快意。
嗬。
他沒死,還睜開眼睛“活”了過來,讓她很是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