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算時辰,此刻謝澤川應該送公主入了洞房,而後才能有時間騰出手來處理這一樁小事。
“閔秀娘?是你吧,可讓我好找,謝郎君發了話了,是要把你送去秦府的,你還呆在這作甚,趕緊和我走吧。”轎夫顯然是被罵了一通,麵色不虞,說話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不從,與他起了爭執。
那在謝澤川麵前老實本分的一個人,不由分說地打了我一耳光。
“臭婆娘,在這裝什麼呢,一個沒人要的破鞋還在這立牌坊真是給你臉了。”
說著他的臉色變了又變,而後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遊走。
我木著臉,毫不猶豫地摘下簪子對著自己的脖頸,“你再靠近我一步試試。”
那轎夫不過是發泄一下怨氣,卻不想真的惹上人命,瞧我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終究是敗下陣來。
他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你等著,等我告訴謝郎君,看他怎麼收拾你!”
一扭頭就看到男人撐著劍木著一張臉,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他身上的刀痕就滲出血來,在粗布上格外顯眼。
他渾然不知,隻是撿了根樹枝,沾了水在地上畫了幾個簡易的小人,我仔細瞧了瞧了是些武打招式。
“可以防身,使得巧勁,下次動手別拿簪子對著自己,要朝著他。”
男人的眼睛如潭墨,幽深得看不清情緒,“這年糕還有嗎?”
我將那碗冷掉的年糕湯遞給了他。
他吃得很慢,吃完後,他將身上的那塊白玉墜摘了下來,遞給了我,“姑娘姓什麼?”
“閔,閔秀娘。”
“好,閔姑娘,承蒙姑娘搭救,這玉佩便為信物,秦某今日未帶銀子,改日來找姑娘贖。”
臨走前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朝我道,“雖不知你經曆了什麼,但總之別為了個別人放棄自己的命。”
話一說完,剛巧和徐大娘撞上了。
一聽這話,徐大娘連連點頭,一副讚同的模樣,我苦笑不得。
我看他抵著劍出了門,步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