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突然接到警察的電話,通知我到派出所贖人。
趕到後我才發現原本出差的老公竟然和自己的女助理一起被抓。
老公抱著女助理安慰,還要抽空向警察解釋,他們開房隻是為了方便開會。
可是女助理脖子上卻有著新鮮的草莓印,兩個人的身體也時不時緊貼在一起。
我不吵不鬧安靜地準備好離婚協議離開後,季聞卻追著我求我原諒他。
1
我和季聞結婚三年,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可直到半年前他新招聘了一個女助理,他開始頻繁夜不歸宿。
當我在公司終於見到了那個叫陳若夢的女助理,我才明白季聞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和她見麵。
因為陳若夢和季聞死去的初戀長得很像,就連眼角下的淚痣都一模一樣。
我不在乎他有一個意難平,但是找替身這種事實在是惡心。
為了這件事我們半年來吵過無數次架,每次他都說這隻是一個巧合,說我是在無理取鬧。
這一次他們開房被警察抓到,我倚在車門前冷著臉等待季聞的解釋。
陳若夢驚魂未定地被他摟在懷裏,委屈地掉眼淚。
“季總我怎麼辦啊,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留案底啊。”
邊說她邊向季聞的懷裏靠,季聞也心疼地抱住她,“不會的,我們這不是出來了嗎?”
我打斷他們的深情演出,“你們連一句解釋都不對我說嗎?”
陳若夢踩著小高跟“噠噠噠”跑到我身前,向我鞠了一個標準九十度的躬。
“對不起姐姐,我真的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我和季總真的隻是在酒店開會,是我沒把控好時間,把會議拖到太晚了。”
從我的角度望過去,剛好能瞧見一點她裸露的胸口。
她脖子上紅色的吻痕竟然蔓延到了胸口,兩個人居然還敢麵不改色地說是在開會。
開會開到床上去了?
我直接無視她,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季聞。
“你說你去出差了,可為什麼會半夜和女助理出現在酒店裏?”
“開什麼樣的會需要在半夜開,需要男老板和女助理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開?”
“你們知不知道避嫌兩個字怎麼寫?”
我犀利的三連問直接問懵了季聞,他的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陳若夢直起身,張開雙手站在季聞麵前,頗有一股保護他的架勢。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件事和季總沒有任何關係,你有氣都衝我來吧。”
她側著臉閉上了眼,好像篤定我一定會扇她巴掌。
我有病啊,在派出所門口打人?
季聞眉毛一豎,將陳若夢護在了身後,反而大聲地責罵我起來。
“夠了,沈冉!欺負一個小姑娘你算什麼能耐。”
“我才是公司的老板,我開什麼會,什麼時候去出差,需要和你交代嗎?”
說完他牽著陳若夢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他們駕車離開前,季聞打開車窗對我說:“天黑了她一個小姑娘回家不安全,你走路回家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別像個潑婦一樣。”
陳若夢是小姑娘,可我也才二十七八啊,我就安全了嗎?
我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淩晨一點半了,難怪街道上都沒有幾個行人。
來得匆忙我連長袖都沒穿一件,身上就一件短袖的睡衣。
網約車也打不到,我隻好像季聞說得那樣走路回家。
回到家我已經昏昏欲睡,我以為自己終於能睡了好覺了。
可是早上六點我又被季聞吵醒,他舉著手機質問我。
2
“沈冉,你非要逼死人家小姑娘你才痛快是不是?”
我迷迷糊糊被他從床上拽著坐起來,根本看不清他手機裏的內容。
嚴重缺少睡眠的我看著眼前都快懟到我臉上,我不耐煩地推開他的手機。
“是不是你把消息透露給媒體,你想要抹黑若夢,逼她離職是不是?”
“現在全公司都知道這件事了,他們背地裏不知道怎麼罵小姑娘呢。”
我費力地睜開雙眼,抓穩他因為生氣而搖晃的手機。
這才明白季聞一大早興師問罪的原因,原來是網上出現了一條新聞,報道了某企業男老板和女助理深夜酒店私會。
在酒店的停車場裏,他們被抓拍到忘情的親吻。
雖然圖片上打了馬賽克,但是熟悉季聞和陳若夢的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是他們。
我的怒火也一下子被點燃,“你還有臉衝我發火?你不是說你和陳若夢清清白白嗎?”
“那你們怎麼會被拍到在接吻!”
季聞的氣焰明顯低了一些,但還是梗著脖子狡辯。
“這是借位,她隻是在幫我整理領帶。”
我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他馬上理直氣壯地質問我,“你別想岔開話題,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幹的?”
“人家小姑娘在家裏哭了一早上了,差點就要自殺。我好不容易才勸下來,你必須跟我去給人家道歉。”
季聞一口咬定是我在搞鬼,不等我說話就想拽著我的胳膊。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皺著眉毛輕柔自己剛才被他抓得紅腫的手腕。
“你長腦子了嗎?”我忍無可忍衝著季聞大喊,“我是去派出所找的你,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們在哪個酒店廝混!”
“如果不是警察通知我,我還以為在外地出差呢?你告訴我,我怎麼聯係媒體?”
“你說謊,除了你還有誰會幹這種事?”
我才不管他信不信,我重新躺在床上,“季聞,你知不知道警察為什麼會查你的房?”
季聞皺著眉毛,追問我是什麼意思。
這時家裏的門鈴突然響了,季聞去開門我也好奇大早上誰會來敲門。
門一開就看見陳若夢哭得梨花帶雨走了進來,她紅著眼睛讓季聞心疼壞了。
“季總,我好害怕啊。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做噩夢,我夢見一群人圍在我家門口,他們要燒死我。”
季聞趕緊將人領進客廳,溫柔地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別怕別怕,夢都是假的。”
這樣體貼的季聞,自從陳若夢出現後我真是好久沒見到了。
上一次雷雨天氣,我在家裏被電閃雷鳴嚇得直哭。
我打電話給季聞,想讓他早點回家陪我,他卻不耐煩地說我多大的人了還怕打雷。
電話那頭我可是清楚地聽到陳若夢嬉笑著說她也怕,隨後我的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從臥室走出來,陳若夢看見我立刻嚇得向季聞身後躲。
“你看把若夢嚇成什麼樣了?你趕緊向她道歉!”
我冷笑,“我向她道歉,我做錯什麼了要向她道歉?”
“她要是真害怕還能追到家裏找你,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姐姐對不起,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我的話,那我辭職好了。”她猛地站起身,又向季聞道歉,“對不起季總,我辜負了你的栽培。”
說完她留著淚跑出了出去,季聞焦急地想要追出去。
3
我在身後隻是問了季聞一個問題,“季聞,你昨晚陪在陳若夢身邊的時候,也想起那天是什麼日子嗎?”
季聞停下腳步,他伸出去的手停滯在空中,“昨天,昨天是......”
他果然不記得了,昨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都忘了,你為了女助理什麼都拋在腦後了。”
季聞回頭時眼神裏閃過一絲愧疚,可還在嘴硬,“紀念日怎麼了,現在可是人命關天。”
“如果陳若夢想不開了,你和我都得負責。”
他匆匆離開去追陳若夢,家裏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安靜。
我請了一個假,在家裏一直睡到了下午。
下午醒來時,聽到窗外寂寥的鳴笛聲,我突然感覺被一種窒息的孤獨感裹挾著。
明明我和那個最愛我的人結了婚,可怎麼還會這樣孤單。
打開手機,爸爸媽媽昨天給我發的祝福還沒有看。
我突然覺得好想他們,季聞隻是給了我一個家的空殼,這半年來我受夠了他的忽視。
當初我因為愛他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現在我也有勇氣因為不愛而離開。
說幹就幹,我聯係了離婚律師起草離婚協議書,很快我就收到了第一稿。
隨後我給遠在山城的爸媽打去了電話,通知他們我想要結婚。
爸媽聽到之後隻是長歎一口氣,然後告訴我無論我做什麼決定他們都會永遠支持我。
掛斷電話後,剛睡醒的孤獨感蕩然無存。
我麻利地收拾起我的行李,將我這三年來的東西一件件整理好。
才收拾一半,這個家裏頓時看起來空落落的了。
才下午六點季聞居然回到了家,他提著一個粉紅色的禮物盒子放在我麵前。
脫外套的時候,他奇怪地打量起家裏的布置。
“怎麼感覺家裏這麼空啊?”
我隨口敷衍過去,“我把臟的東西送去清洗了,後天就擺回來。”
季聞雖然感覺家裏一下子少了很多東西不太對勁,但是這半年他回家的次數少也說不清具體少了些什麼。
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禮盒上麵,見我一直坐著不去動禮盒,他心急地撕開了外層的紙。
“最近我忙著工作確實忽略你了,若夢也批評過我了。”
我覺得好笑,“怎麼?她不怕我了?”
季聞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好久才張嘴,“那件事是我冤枉你了,我查到跟蹤我們的攝影師是對家派來的了。”
“這個禮物既是結婚紀念禮物也是我的道歉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禮盒裏麵放著的是一個嫩粉色的包包,可我從來不背包更別提這種我聞著就發暈的皮包。
我捂住鼻子將包包推得老遠,我這樣嫌棄的舉動激怒了季聞。
“你不要太過分!這是若夢挑了一天給你挑的,還托我向你道歉。”
“她這麼有誠意為什麼不親自來向我道歉?”我指著那個包說,“還有,我們結婚三年你不知道我有鼻炎聞不了皮革味嗎?”
他以為他給我一個台階,我就要感恩戴德地和他和好嗎?
“沈冉,你就非要這樣得理不饒人嗎?”
季聞已經開始被我氣得口不擇言,“你要是再這樣鬧下去,我可要和你離婚了!”
當初我和季聞結婚時,我的父母就不同意,是我偷了家裏的戶口本才嫁給他。
剛結婚那一年我和爸媽幾乎失去了聯絡,後來還是爸媽實在想我才接受了這門親事。
每每吵架季聞都會要離婚要挾我,他知道我為了這場婚姻曾經有多堅定。
可現在他再也拿捏不了我,因為這次我比他更想離婚了。
我看著他,堅定地說:“好啊,那就離婚!”
4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
季聞直直地看著我,好像要看穿我是否在說謊,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沈冉,你現在可真是有本事了啊,學會編這些謊話來騙我,想讓我在乎你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做夢!”
“離婚之後你要去哪?你要回到你老家這個山溝溝嗎,我不信你住慣了大城市還想回家。”
季聞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他看不起我的家鄉也看不起我。
我收起表情,什麼都沒說。
突然,大門被推開,傳來陳若夢熟悉的聲音。
“季總!......姐姐,你們又因為我吵架了?”
她熟門熟路地進門,熟練地把手裏的保溫盒放在了餐桌上。
陳若夢的手臂上掛著的是和我同款不同色的一個包包。
注意到我在盯著她的包包,她手忙腳亂地向我解釋,“姐姐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這是沾了姐姐的光,季總這是順手送了我一個包。”
季聞對說:“不用向她解釋,你怎麼來了。”
她拿起保溫盒俏皮地晃了兩下,“你沒吃晚飯就走了,我怕你餓著。”
“還好有你,不像某人居然拿離婚嚇唬我。”
“什麼?”雖然那是轉瞬而逝的情緒,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她臉上的一絲竊喜。
“姐姐一定是因為我才這樣的,但是我不是想破壞你們家庭的。”
“好好好,你不破壞。我原諒你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打開房門,做了一個請走的手勢。
季聞立刻氣呼呼地走出了家門,陳若夢經過我的時候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季聞早就不愛你了,離婚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看著陳若夢趾高氣揚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
但是這些事情我也已經不在乎了。
第二天一早我吃過早飯,就前往公司離職。
公司的同事們都伸著脖子,想要從我身上聽到一些八卦。
就連交接工作的人事也問我:“你離職是因為季總和女助理的傳聞嗎?”
我笑著搖搖頭,拿走了自己的東西。
臨出門前,我遇見了陳若夢,她攔住了我的去路。
她還在扮演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姐姐為什麼要離職啊?季總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舍不得你的。”
我無心和她糾纏,家裏還有一大堆行李要裝車運走呢。
她不讓路那我就繞著她走,我左移右移全部她攔住。
我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她,“好狗不擋道。”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摔倒在地上,紅著眼抬頭問我,“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啊......”
剛才還不見人影的季聞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
“我真沒想到沈冉你現在這麼惡毒,若夢她到底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對她!”
陳若夢好幾次想要站起來,都又重重地跌下去,臉色慘白。
“是我的錯,季總,離職的人應該是我。”
季聞連忙把她攙扶到旁邊工位的電腦椅上,“你走什麼,該走的人不是你!”
他死死地盯著我,就像在看仇人。
“沈冉,別裝了。給若夢道歉!”
這下我不僅是胃疼,太陽穴也跟著突突地疼,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我就不!”
我抱著自己的紙箱子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們。
季聞在我的身後咆哮,可他又不能丟下陳若夢來追我。
我下樓坐上車,這時手機裏傳來陳若夢的微信消息。
她給我發了一條視頻,是他們開房被警察抓住的自拍視頻。
視頻裏不堪入耳的聲音讓我作嘔,隻聽了十幾秒我就退出了視頻。
還好我早就已經放棄了季聞,他再臟也和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