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錦把孟知意接到了老宅裏,還請了一大堆傭人來照顧她。
當許清禾拖著疲憊身體歸家時,就看見兩人依偎在沙發上玩鬧,腿上翻開的正是檀錦的相冊。
那本白色相冊他從不讓許清禾碰。
裏麵有關他的童年。
檀錦一直像個刺蝟將自己護住,生怕他人瞧見自己的軟肋和過往。
連許諾過海誓山盟的妻子都要防。
許清禾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孟知意卻走了進去。
是她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回來了。”
檀錦朝她打招呼。
許清禾卻頭都不回的進了房間。
開門,關門,鎖門。
將外界聲音全都隔絕開,她躺在床上終於睡了個好覺。
醒了後,許清禾幹脆利落地將東西收拾好,裝進幾個大行李箱。
通知了搬家公司,下午就先帶去新租的公寓。
這段時間她不想再看見檀錦和孟知意了。
忙活半天感覺胃有些難受,許清禾便趿拉著拖鞋往廚房走去。
檀錦和孟知意已經不見了。
今天家裏的傭人休假,她隻好自己開鍋做飯。
打開冰箱找菜,卻在角落看見一張便簽紙。
上麵的字跡被水打濕,有些模糊。
許清禾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檀錦寫的。
“老婆,你的愛心便當已送達,請查收。”
那時候他們剛結婚不久。
雖然檀錦將許清禾簽入自己公司,但因為事務繁忙,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通常是她睡下的時候檀錦才回來,她醒了檀錦已經走了。
無論再忙,檀錦都會找出時間親手做便當。
他不擅長做飯,所以通常會花掉他全部的休息時間。
後來檀錦就不做了,覺得太繁瑣。
但其實是沒那麼多愛了吧。
回過神來,淚流滿麵。
許清禾將便簽隨手揣進兜裏,煎了兩個雞蛋,站在灶台邊就著鍋便吃了。
“許清禾。”
檀錦提著雲台的餐盒進來了。
“給你帶的飯。”
他視線落在她口袋伸出的粉色紙張,長臂一伸就扯了出來。
檀錦看著便簽紙上的話,似笑非笑地將視線轉到許清禾身上道:“還相信這些呢?”
“也就騙騙你這種傻子。”
說完他將便簽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許清禾愣愣地盯著被油漬浸沒的便簽,屬於他們的那份獨家記憶被檀錦親手丟掉了。
“別愣著,吃飯。”
她有許多過敏原,餐盒裏的三樣菜她都吃不得。
檀錦有些不悅,夾起茄子強迫著她吃。
“大老遠給你買的,你今天不吃也得吃。”
許清禾拍開他的手。
“我過敏,吃不了。”
檀錦怒極反笑。
“就非要鬧脾氣嗎?”
“門口堆這麼多箱子幹嘛,想玩離家出走?”
“你幼不幼稚?”
前麵鋪墊了這麼多,後兩句才是檀錦生氣的真正原因。
他滿心歡喜帶著美食回來,卻看見東西全打包好了放在門口。
那瞬間的害怕和無措將他包裹,直到在廚房找見熟悉的身影。
“又不是三歲小孩。”
“至於用這種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嗎。”
許清禾不說話。
卻讓檀錦更在意了,他能感覺到許清禾對他的態度變了。
變得沒那麼愛他。
他已經沒有十成把握能把許清禾拴在身邊,這種失控感會讓他有些恐慌。
當然,檀錦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會把所有負麵情緒化作憤怒。
“吃掉。”
檀錦掰開許清禾的嘴將茄子硬塞進去。
她掙紮著,卻誤將它吞下。
混亂中將餐盤全都掃到了地上,菜湯濺了檀錦一褲腿。
檀錦嫌惡地推開,將筷子扔到她身上。
“不識好歹。”
許清禾擦掉落出來的眼淚,一言不發朝房間跑去。
身上長了許多小紅點,奇癢無比。
吃了過敏藥還是覺得難受,她整個人癱躺在床上沒有絲毫力氣。
電話響了。
經紀人焦急地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清禾,你和檀錦結婚的消息被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