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許狸那張美麗的臉並沒有出現,相反地,是鐘憐晴一張帶著惶恐表情的臉。
“晨楓哥哥,你剛才說什麼?”
她好像聽到項晨楓在叫許狸。為什麼會叫許狸?晨楓哥哥想娶的人不是她嗎?
不僅是鐘憐晴震驚。
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眼前這新娘,怎麼和請帖上的不一樣?和門口婚紗照的也不一樣?到底是哪裏弄錯了?
“晨楓哥哥,你怎麼了?”
鐘憐晴上前,想牽住項晨楓的手,沒想到卻被項晨楓一把甩開。
他一雙眼睛紅得嚇人。
“滾。”
鐘憐晴的眼睛瞬間紅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項晨楓,似乎是不敢相信項晨楓居然會跟她說這麼重的話。
不知何時,婚禮伴奏已經結束。
突然,放婚紗照的大屏幕黑屏,隨即跳出一張對著鏡頭比耶的貼臉照片,兩張臉緊緊貼在一起,可不就是台上穿著新郎新娘服裝的男女?
一張照片放完還有下一個。
後麵還跟了幾張鐘憐晴故意挑釁許狸的截圖。
在場其他人麵麵相覷,沒完全弄明白怎麼回事,眼神不停地打量項晨楓和鐘憐晴。
鐘憐晴的臉白得跟紙一樣。
她心中恨極。
挑釁這麼久許狸都沒反應,她還以為許狸是個隨便捏的軟柿子。
沒想到許狸居然這麼狠。
要麼不出手,要麼就整個大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她難堪,就算她以後和晨楓哥哥結婚,也隻會成為蘇城的笑話。
“晨楓哥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真以為那麵玻璃是單向的,這些截圖也都是假的,我怎麼可能會去挑釁許狸?”
項晨楓怒極,一巴掌甩在鐘憐晴的臉上。
“賤人。”
巴掌打出去的一瞬間,項晨楓看向自己手的目光帶上幾分不可思議。
他終於拿回了自己身體的主動權。
眼前荒唐的一切,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最愛的人是阿狸,說過無數次此生非她不娶,為了她遠離所有女人,隻為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因為她一句喜歡,學了整整六個月的雕刻,手都磨出了血泡,隻為給她雕出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簪子。
有共同的事業,早早地把對方規劃進自己的未來的兩個人,卻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三個月前,阿狸答應他求婚當天晚上,他激動得一整夜都沒睡著。
天蒙蒙亮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
明明還有意識和記憶,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鐘憐晴搞在一起,不停做對不起阿狸的事,親手毀了和阿狸的一切。
項晨楓想爭想搶。
卻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奪回身體主動權的項晨楓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真是該死啊。
現在的阿狸一定非常難過,難過得要死了。
他都要心疼死了。
顧不上管大屏幕還在放著的醜聞,也顧不上在場的人怎麼看她,更顧不上哭得梨花帶雨的鐘憐晴。
此時的項晨楓隻想快點找到許狸。
向外跑的步子剛邁出去兩步,項晨楓又生生停住了。他高大的身體一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眾人連忙過去扶他,被項晨楓拒絕。
他的手緊緊抓住最近的桌角,手指因太過用力而發白,手背青筋暴起,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沁出來,看起來極為痛苦。
“啊!”
項晨楓發出一聲低吼,臉白得跟紙一樣,眉頭緊緊皺著,嘴唇被咬得滴出鮮血。
“晨楓哥哥,你怎麼了?”
鐘憐晴上前,挽住項晨楓的胳膊,滿臉擔憂。
不知為何,在觸碰到鐘憐晴手臂的一瞬間,項晨楓的頭痛瞬間減輕許多,他下意識就想抓住鐘憐晴,以此來緩解身體的不舒服。
見狀,鐘憐晴表情微鬆。
下一秒,項晨楓的手卻突然一用力,一把將鐘憐晴推倒在地上。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