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朝一晚上都沒睡著,次日,她頂著黑眼圈去找了爹爹。
世伯侯正在書房寫字,看見許朝朝頓時眉開眼笑:
“朝朝來了,快來看看爹爹今日的字寫的怎麼樣?”
許朝朝走過去,裝模作樣的看了兩眼,心不在焉的誇讚:
“真不錯。”
知女莫若父,更別提世伯侯對這個從小就捧在手心裏的嫡女了。
他這一輩子隻娶過一個女人,就是許朝朝的娘,可惜夫人早逝,隻留他和朝朝相依為命。
這些年朝中大臣都規勸他再娶一房,哪怕納個妾也行,他全都拒絕。
其他女人哪會真心疼愛朝朝?那可是他亡妻給他留下的瑰寶,他見不得朝朝受一點委屈。
於是隻看一眼,他就明白了朝朝有心事。
世伯侯坐回櫈上,哄著許朝朝:
“閨女心情不好?受什麼委屈了,跟爹說!我看誰敢欺負我們城陽郡主!”
“是不是那個陸謹言?你先別急,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明日上朝就參他一本!”
“不是不是......”
許朝朝吞吞吐吐的張了張嘴,想開口要兵符,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急的臉都紅了。
世伯侯皺眉:“不是他,那還能有誰?”
“還是你想要什麼東西?說就是了,爹爹都給你買!”
許朝朝眼睛一酸,爹爹的寵愛令她倍感溫暖,卻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許久,她眼一閉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爹爹,我想要兵符。”
世伯侯沉默了一瞬,接著眉頭皺的更緊:
“你要這個做什麼?誰欺負你了跟爹爹說,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給你。”
許朝朝咬了咬牙:“爹爹若是信女兒的話就借給女兒吧,兩日,隻要兩日就還給您!”
世伯侯臉色凝重,剛要拒絕,隻見許朝朝又開始磕頭。
她磕的極重,幾下額頭就紅了。
“求爹爹了!”
世伯侯心疼的起身將女兒扶起,誰料許朝朝堅持道:
“爹爹不借,我就不起來!”
世伯侯臉色一沉,“不像話!”
“兵符是能隨便借的嗎?萬一出了差錯,皇上怪罪如何是好?”
“不起來就跪著吧!”
放完狠話,他轉頭奪門而出。
於是許朝朝這一跪,竟然真的從白天跪到了晚上,一下未動。
深夜,世伯侯在窗外看女兒還在跪著,臉色很難看,歎了口氣。
他走進書房,推開牆上的暗格從裏頭取出一個錦盒。
思慮良久,還是走到許朝朝身旁蹲下身,把錦盒遞給她,聲音滄桑渾厚,帶著無奈:
“兩日,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