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陣嗡鳴,我下意識衝上前去,可翻遍全身,都找不到一張紙。
所有人捂著口鼻,就這麼看著,罵著,嘲笑著......
裴淮川蹙了蹙眉,眼底掠過一絲不忍,他剛摸向口袋,江綿綿便開口。
她嬌滴滴地咬著唇,抽抽搭搭地吸了吸鼻子。
“我本想借這玉佩沾沾佛子的福氣,沒想到......都是我的錯,是我福薄......”
這話一出,裴淮川對我僅存的憐憫,頃刻蕩然無存。
“綿綿,說什麼呢!”,他拉著江綿綿摘下玉佩的手,兩人你推我擋。
忽而,咣當一聲,玉佩掉在了地上。
所有目光齊刷刷落在我身上,無數畫麵在我腦海中劃。
裴淮川跪下為孩子包紮傷口,他用袈裟擦拭少女的淚痕,為福利院捐贈一半家產......
為什麼,為什麼他眾生皆渡,唯不渡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抬頭看向裴淮川。
“裴淮川”,我的聲音很低,但扇下去的那巴掌卻用盡了兩輩子的力氣。
我小心翼翼地撿起碎玉,拉起弟弟,一秒不再逗留。
直到走去很遠很遠,身後一直都是無聲......
直到我走得雙腿都麻了,才停下來抱著弟弟痛哭。
“姐姐,為什麼裴哥哥會變成這樣,以前裴哥哥還會給我和其他小朋友講故事的。”
“是因為我不乖,惹裴哥哥生氣了嗎?”
“不,我的弟弟最乖了。”我安慰著他,嘴裏卻全是苦澀,都是眼淚的味道......
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到了婚禮的前一天,付良洲回到了京北。
憑借上一世記憶,我知道他其實是富商的私生子,裝啞藏拙不過是為了謀得家產。
可前世,他卻遲遲不娶妻生子,而他一直等的人,就是我。
再次見到我那刻,他迫不及待地緊緊地抱著我。
“媛媛,從你指向我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也重生了。”
付良洲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身上的每一處,像是恨不得把我樣子刻入骨血裏。
他喉結滾動,語氣似有哽咽,“媛媛,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直到婚禮這天,我才知道,居然和裴淮川在同一家酒店舉辦婚禮。
正在和賓客們客套的裴淮川時不時看向門口。
婚宴入口,他的哥們個個嚴陣以待,“淮川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讓蘇媛來鬧。”
“嗯,你們盯緊點,我要給綿綿最好的婚禮,不許出岔子。”
可婚禮開始後,他卻心不在焉,頻頻往入口方向看。
等到交換戒指的時候,他還差點將戒指掉在地上。
江綿綿察覺到了他的不安,“裴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終於能和你在一起,我太高興了,有些緊張。”
他拿出了婚戒,正要把婚戒戴到一臉嬌羞的江綿綿手上,門外忽起一陣騷動。
不顧江綿綿尷尬的臉色,他立馬收起婚戒,衝了出去,“我去看看......”
當看到穿著一襲婚紗的我從他婚宴門前經過,他竟然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蘇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搶......”
他正想說什麼,被一群記者的閃光燈打斷。
“付少爺,你登上富豪榜第一天就迎娶新娘,有什麼想要說兩句的嗎?”
“我隻有一句,希望我和蘇媛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大廳裏,我穿著婚紗,身姿款款,付良洲牽起我的手,溫柔的看著我,
而門口的裴淮川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
霎那間,臉色灰白。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裴淮川猛地衝了過來,將我的手從付良洲手裏抽出,滿臉寫著不敢相信。
不顧在場所有人的震驚,他拉住我的手,“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