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公的電腦查資料時,我才發現壁紙是我們的結婚照。
但新娘的臉被替換成了妹妹。
我忍著心痛打去電話質問,他卻不耐煩道:
“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玩笑,你們是親姐妹換誰的臉不都一樣?”
可桌麵上還有以妹妹名字命名的文件夾,裏麵是二人的親密合照,足足一萬張。
傅之揚一向不喜麵對鏡頭。
我和他僅有的照片便是結婚照,還是我求了他幾天才換來的。
我忽然明白了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傅之揚為什麼會向我求婚。
不是因為他愛上了我。
而是我有一張和妹妹七分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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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我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放聲大哭起來。
手不自覺摸上了平坦的小腹,這個期盼已久的孩子來得還是太晚了。
三天後就是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本想把孩子的到來當做驚喜送給他。
可現在看來,他已經不需要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隨著輸入密碼的滴滴聲,傅之揚回來了。
他的眉宇間滿是不耐,摔下領帶便開始訓斥:
“蘇婉清,不就是幾張AI換臉的照片嗎?你能不能別整天圍著我轉,我一個大忙人還能跑了不成?”
“閑著沒事就和婉瑩學學,人家那才叫貴婦風範。”
“幫不上我就算了,還一直給我找麻煩,真是個豬腦子。”
蘇婉清,婉瑩,親疏立現。
傅之揚指責的話一字一句像刀那樣紮在我的心裏,漸漸讓我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可長年缺愛,我就像一個溺水之人明知掙紮已經沒有意義,卻也舍不得扔掉手中僅有的浮木。
我抬起腫得和核桃一般大的雙眼看向他:
“傅之揚,你愛我嗎?”
話說出口的瞬間,氣氛降至冰點,客廳裏靜得連時鐘走動的聲音都十分刺耳。
那些不敢麵對的猜想仿佛都得到了印證。
我的心也在傅之揚的沉默中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良久,傅之揚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從認識你到現在,我竟不知道你這麼幼稚。”
“都老夫老妻了,你還當自己是小女孩?”
“實話告訴你,現在我摸你就像摸自己的右手,就算我違心說愛,你會信嗎?”
就算在心裏已經預想了一萬次。
可當傅之揚這麼坦然地說出口時,我的心還是狠狠地抽痛了。
我忽然想放手一搏,或許傅之揚也期待著我們有一個孩子呢?
還沒來得及張口,他接著甩出一枚重磅炸彈。
“婉瑩懷孕了,但她不願意打掉孩子,反正我們也沒孩子不如就過繼到你名下吧。”
“我已經向婉瑩保證,這輩子隻會有她的孩子一個,所以你找個日子去醫院上環吧。”
他的語氣並不是在和我商量,而是通知我一個結果。
隻有蘇婉瑩肚子裏這一個孩子,那我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麼?
我不願他還沒出生便被判了死刑,拿出B超單放在桌上。
“傅之揚,我懷孕了,你的孩子。”
我心裏緊張地直打鼓,可他看都沒看一眼便否定了。
“嗬~別是想孩子想瘋了,又出現了假孕症狀。”
曾經我是出現過一次假孕,害得他空歡喜一場。
哪怕他看一眼都會知道這次是真的,但他在乎的隻有蘇婉瑩的孩子。
苦澀的笑意在我臉上蔓延開來:
“既然如此,傅之揚,我們離婚吧。”
傅之揚猛然征住,隨即漫不經心地說道:
“蘇婉清,這是你新研究出來的爭寵手段?”
“假孕不成又離婚?挺無聊的。”
說完,他沒再理會我,徑直走進了書房。
原來人弱小的時候,就連反抗也會被人當成是在開玩笑。
我把自己埋進沙發裏,難過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難過的是這些年和傅之揚恩愛的時光,竟然都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了妹妹的替身。
慶幸的是,他真的要離開了。
我終於不用每天都患得患失,擔心傅之揚什麼時候會拋下我。
這段婚姻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因為蘇婉瑩正在打離婚官司,而傅之揚正是她的辯護律師。
主動退出便顯得沒那麼狼狽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