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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出門的時候,沈頌瑋回來了。
整個人很是慵懶,眼皮半開,隨意問我一句:“上班?”
“做手術。”
“嗯。”
我知道,他根本沒聽清我剛才的回答是什麼。
因為自從薛凝出現之後,我們兩個麵對麵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
早晨的例行問候算是少有的夫妻維係感情環節,但是日複一日,千篇一律。
“上班?”“是。”“嗯。”
我下意識的抬手撫上小腹,糾結一瞬,終是又開了口:
“沈頌瑋......”
“我現在很困,有什麼事等你下班回來再說。”
我突然好想給自己一巴掌,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麼。
最後悵然一笑,說了聲“好。”
當我一個人做完手術躺在病床的時候,終於第一次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為我的愛情不值,為我的孩子不值,更為我自己不值。
晚上六點,我接到了沈頌瑋的電話:“你怎麼還沒回來?”
原本我不論加班到多晚,亦或是臨時需要出差,永遠都是我在主動報備,沈頌瑋從來沒有多問過一句。
這次主動打來電話,竟讓我有些意外。
隻是還沒等我說出真相,沈頌瑋就不耐煩的開始催促:
“你不知道雲城油畫協會今晚的聚會對我很重要嗎?”
我才猛然想起來,今晚的聚會上,原本是要公布沈頌瑋成為油畫協會副會長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也是我之前百般努力促成的。
我自嘲一笑。
對啊,比起關心我,沈頌瑋關心他的繪畫事業才是正常。
“算了算了,比起我的事情,你永遠以你們唐家自己的事業為首要。”
說完,沈頌瑋就掛斷了電話。
我略微思忖,點開了薛凝的朋友圈。
【老師要帶我參加油畫協會的聚會,天哪,好緊張。老師還要親自幫我選禮服,我作為老師的女伴,可千萬不能給他丟臉啊。】
這次的朋友圈不是僅我可見,底下瞬間湧來很多共同好友的點讚。
畢竟在他們眼裏,隻是一場老師提攜學生的聚會。
不過還是有聰明人察覺了不對勁,比如顧南。
“你在那兒?”
“醫院。”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接著,顧南似是忍耐著什麼,壓低了聲音。
“等著,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