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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言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他的臉部肌肉顫抖著,最終喃喃了半天,才慌亂道:
“那是因為,我從小沒有父母,比較缺愛才會這樣。”
“可我補償過你了!我和你結婚了,陸晴,你不能一直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說到最後,謝銘言幾乎是歇斯底裏。
看著他猙獰的神情,我隻覺得無比的疲倦。
我從未因這件事責怪過謝銘言。
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
怪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讓隊友和領隊失望,所以上天才會給我這樣嚴酷的懲罰。
與謝銘言結婚這件事,我也曾歡喜過。
我也曾以為,我們會幸福的在一起一輩子,構建屬於自己的家庭。
可後來,我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
深吸一口氣,我緩緩將濁氣吐出。
“謝銘言,你放過我吧。”
“你已經毀了我的夢想和事業,下半輩子,我隻想簡簡單單活著。”
謝銘言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似乎是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我的嘴巴裏說出來的。
我想,或許是我從前對他過於縱容,才會導致謝銘言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搖著頭,一步步朝著我走來,伸手,拉住了我。
“陸晴,我們在一起二十多年,你怎麼可以離開..”
“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就像你之前每一次原諒我一樣。”
謝銘言抬起頭來,用希冀的目光看著我。
他每每做錯了事情,便總是這樣的手段。
好像隻要和我服了軟,不管他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
還沒等我開口,桌上的手機又一次亮起了屏幕。
仍舊是馮憐憐發來的消息。
【銘言你去哪裏了,快來救我,有人灌我酒。】
【我喝多了,胃好疼,銘言我好想你...】
謝銘言的動作,瞬間僵硬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注視著他。
直到,他鬆開了我的手。
“陸晴,我...”
謝銘言想要解釋些什麼,可開了口,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最後隻剩下了一句讓我等他回來。
我看著謝銘言離開的背影,心中並不意外。
自從他與馮憐憐相識,我便見多了他的背影,從一開始的難受到後來的絕望,再到如今的冷漠,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卻收到了馮憐憐發來的消息。
照片裏,謝銘言拿著酒杯正在一飲而盡,看過去,脖子已經有些泛紅。
【看,隻要我一句話,他就會丟下你來找我,陸晴,你真可憐。】
我靜靜的拿著手機沒有回複,可馮憐憐的消息卻一條接著一條。
【還記得你剛剛成名的時候參加聚會,喝多了酒在路邊睡著了嗎,謝銘言說自己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可其實那天他在陪我過生日。】
隔著屏幕,我都可以感覺到馮憐憐那洋洋得意的嘴臉。
但既然決定結束這段關係,謝銘言曾經做過什麼,就已經不重要了。
直到,馮憐憐的第四條消息發來。
【哦對,還有你們院長去世的時候,他說自己生病了,但其實啊——是在和我約會。】
我死死握著手機,牙齒緊緊咬在一起。
院長對我和謝銘言來說,是如同父母一般的存在。
他在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可以見謝銘言一麵。
可我給謝銘言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辦法接通。
後來,謝銘言告訴我他發了高燒,睡了一整天,還在院長的墓碑前哭著說自己錯了。
卻沒想到,原來院長的死在他的眼中,甚至比不上和馮憐憐的一場約會...
從家中離開時,我將離婚協議書放在了進門的玄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