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什麼錯?”楚誠癡癡道。
皇後一指太監手上的夜明珠,道:
“認得此物否?”
“不認識。”楚誠道。
“嗬,那你馬上就認識了。二皇子!”皇後瞧了楚藍一眼,楚藍心領神會,上前一步,一耳光扇在楚誠臉上。
“啪!”的一聲,齊妃咬牙切齒,不忍再看,隻恨自己無能,竟護不住自己的孩兒。
“現在認得嗎?”二皇子笑笑,心裏罵道,這老八還真是癡傻,打他也不會躲。
“認得了。”楚誠頓了頓,見楚誠和皇後閃過喜意,又道,“我認得你們倆。”
楚誠和皇後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認得,你們,倆!”楚誠一字一頓。
“老八,說你傻,但沒想到你竟然傻到這種地步。”楚藍哈哈大笑,拍了拍楚誠肩膀,隨即臉色一冷,一耳光又要打來!
楚誠眼神忽然一震,道,“長樂宮,牽手!”
皇後大驚!
楚藍大驚!
“你說什麼?”楚藍手一頓,沒打下去,慌忙道。
“我說,你們,在長樂宮......”楚誠還沒說完,皇後已經奪身過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在胡說什麼!”皇後又慌又怒,急喝道,又瞪了楚藍一眼,示意不要再刺激楚誠。
她當然慌,她跟楚藍暗中的私情,這可是她作為皇後最大的秘密。
這事要讓楚帝知道,輕則皇後之位難保,重則性命垂危,禍及家族!
以她對楚帝的了解,顯然更是後者。
想到此處,皇後已是汗流浹背,倘若他跟楚藍清清白白,她自然不怕,隻可惜,他們並不清白。
“我,沒有胡說!”楚誠掙開皇後的手,放聲大喊大叫。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天......”
“住嘴!”楚藍大吼一聲,揮手就要給楚誠一巴掌。
嚇得皇後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心中怒罵道:
“蠢貨!要是再激怒楚誠,他撒開嗓子吼那不是全完了?怎麼這麼不靈光!”
當下立馬和和氣氣的摸了摸楚誠的臉,溫柔道:
“哎呦哎呦,臉還痛不痛?讓本宮看看,楚藍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的......”
楚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左看右看,見眾太監宮女垂首低頭,如若未聞。
隻有齊妃捂著嘴,震驚不已,連忙也垂下頭。
“我認得,你們!”楚誠張嘴,癡癡道。
“不不不,你不認得,你不認得,你看錯了,你看錯了......”皇後滿頭大汗。
“是,你們,叫我認得!”楚誠癡癡道,指了指太監手上的夜明珠,又看向楚藍。
“那是,那是,那是他弄錯了,啊哈哈,楚藍!還不快過來給八皇子認錯!”皇後尬笑兩聲,急忙轉頭朝楚藍斥道。
還不快過來!皇後擠眉弄眼。
“啊...額,對對,是皇兄我弄錯了,老八,二哥給你道個歉,認個錯,咱們這事呢,就算,就算過去了。”
楚藍也尬笑著朝楚誠行禮,認錯,背後已然濕了一大片。
“可是,臉痛!”楚誠悶悶道,臉上還沾著一個紅紅大巴掌印。
“那個...那個,額...”楚藍正手足無措求救的望向皇後,卻見皇後擰著眉怒視著他。
怎麼辦?楚藍動了動嘴。
自己想!皇後也動了動嘴,眼睛卻朝楚誠手上撇了撇。
楚藍一瞧,登時狠下心來,一把抓起楚誠的手就往臉上啪啪啪的抽。
楚誠心中一陣冷笑,猛地一抽開手,反手一巴掌扇過去!
啪的一聲,極其響亮。
楚藍一時沒站穩,好似陀螺一般轉了起來,直轉了幾圈,頓時暈頭轉向,被身後的太監低頭攙扶住。
“八皇子,你看......”皇後訕訕的道。
“嗯,那應該,嗯?”楚誠一說一頓,歪著頭,急得皇後像熱鍋上的螞蟻。
“嗯?我忘了?”楚誠撓撓頭,又癡又傻。
皇後頓時喜道:
“你認得我們嗎?”
楚誠眨了眨眼,又撓了撓頭,:“你是皇後,他是二哥。”
皇後心中大喜,也顧不上計較楚誠言語上的僭越,又輕聲試歎:“那,長樂宮?”
楚誠搖搖頭,疑惑道:“長樂宮怎麼了?”
皇後呼了口氣,連忙招呼楚藍辭行。
“今天全是誤會,此事莫要再提!”
說完皇後瞪了一眼楚誠,又瞪了一眼齊妃,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楚誠隻顧傻傻的笑。
“齊妃恭送皇後!”
“奴婢恭送皇後!恭送二皇子!”
眾人簇擁著二人走出好一陣距離,兩人才緩過神來,回頭一看,見眾宮女太監都垂著頭,宛若未覺。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殺意。
無論八皇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是真知道什麼,還是純粹滿口胡言,都不能留了!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即便他是八皇子。
不過,也幸好他是八皇子。
又癡又傻的八皇子。
是生是死,又有誰會在乎呢?
仁淑宮。
“還痛麼?”齊妃握著手帕輕輕地揉著楚誠臉上紅印,眼中滿是自責。
楚誠搖搖頭,道:“母妃,孩兒不痛。”
其實很痛,楚誠暗暗罵到,楚藍那一巴掌是真沒留情,下了狠手。不過,他打楚藍的那一巴掌更沒留情,倒也不虧。
“誠兒,你說皇後和二皇子長樂宮那事,是真是假?”齊妃看著楚誠眼睛,緩緩問道。
“長樂宮?我不知道,我隨便說的。”楚誠繼續裝傻,這事他當然不會讓齊妃知道,齊妃此刻哪怕是心有猜疑,都已然讓皇後和二皇子心生芥蒂。
隻是齊妃到底是貴妃,是楚帝的妃子,不是那麼容易動的。
但是如果齊妃真的知道了皇後和二皇子的私情,那麼哪怕她是齊妃,皇後和二皇子也必然是不死不休。
畢竟這事但凡讓皇帝知道,楚帝是個什麼狠人,楚誠很清楚,皇後和二皇子也很清楚。
所以楚誠更加清楚自己的處境,搞不好皇後和二皇子已經在密謀怎麼殺他了。
不過此事不急,今晚他就躲在仁淑宮這,他不信皇後和二皇子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搞刺殺。
等到明日麵見楚帝,自有分曉。
“母妃,我去給你熬藥。”楚誠說道,朝灶房跑去。
齊妃看著楚誠的身影,眼中又愁又憂,想到在這仁淑宮裏,自己竟然都護不住楚誠,不禁有種深深地無力感。
若非楚誠正巧戳破皇後與二皇子的隱秘,那麼今日楚誠究竟會怎樣,她幾乎不敢想。
齊妃仰頭望著堂頂,有些惆悵。
是不是,也該爭一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