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雪眼皮都沒抬,給他扔過來一份資料,
她居高臨下道:“把這份協議簽了,跟我去醫院。”
“你讓我捐腎給方 林遠的弟弟?”
江慕白手抖的握不住協議,怒火中燒道:“這件事我絕不同意!”
“哼,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方 林遠弟弟身體不好,現在已經到了晚期。”
宴如雪又扔給他一份協議:“你要是不同意捐腎,我們就離婚!”
話音落,江慕白臉色微變後退了半步。
原來她年初突然讓他去醫院做全身體檢,是存了這層心思。
宴如雪見他傷心欲絕,語氣嘲諷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不是說愛我入骨麼,怎麼連這點犧牲都不肯做?”
“你不過是失去一個腎而已,而方 林遠的弟弟腎衰竭,馬上失去的可是一條命!”
“我憑什麼救他弟弟?”江慕白質問道:“憑你跟他形影不離,對親生兒子見死不救?”
“還是憑你把人帶回家羞辱我?”
宴如雪被噎住,轉瞬道:“你是我丈夫,讓你做這麼點小事不應該?”
“我數到三,你要還不簽,我們明天就去離婚!”
江慕白沒搭理她,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拉著行李箱離開。
身後傳來女人冰冷的聲音:“來人,把他給我帶上車,立刻!”
江慕白心裏大驚,顧不得拿行李箱,
他忍痛拖著傷腿狂奔出別墅,就被無數保鏢給團團圍住。
他腿傷未愈又帶著孩子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最終被強行塞進車的後備箱。
江慕白聽見後大座的孩子哇哇大哭,急的滿頭大汗道:“宴如雪,你把孩子嚇著了。”
“哭什麼哭,又不是要他命?”宴如雪語氣厭惡:“來人,給承澤喂點藥,吵死了!”
坐在副駕駛的助理瞳孔巨震:“總裁,這麼小的孩子不能吃歐美琳,會對肺部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孩子又死不了,趕緊喂藥!”
“宴如雪,你簡直不是人!”江慕白目眥盡裂想要阻止,腦袋被人重擊天旋地轉。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他怒吼道:“宴如雪,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我絕不後悔。”宴如雪道:“趕緊給孩子喂藥,叫他閉嘴!”
不多時,江慕白幽幽醒來,見自己躺在手術台上,醫生和助理們正在做術前準備。
床邊站著宴如雪和方 林遠。
他怒視著宴如雪,語氣絕望:“你強迫我捐腎是違法的。”
“這是我全資控股的醫院誰知道犯法?”
宴如雪打斷他的話,舉起手中的資料道:“再說,捐腎協議書你都簽字了,你是自願捐獻!”
江慕白望著方 林遠眼底的得意氣的渾身發抖。
男人笑的滿麵春風道:“慕白,謝謝你肯捐腎救我弟弟,等你出院了我送你份謝禮。”
“我們要開始手術了,請宴總和方先生在外麵等吧。”這時醫生走過來。
江慕白循聲看去,見主刀醫生竟然是蕭醫生!
他驚訝又失望,認命的閉上眼睛。
走到門口的宴如雪看著江慕白眼角滑落的淚珠,心裏一陣刺痛。
她壓下心裏的不適,“江慕白,以後我會一年回家一次,算是給你的補償,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江慕白緊握著拳頭,沒有接話。
等做完這場手術,他立刻帶寶寶離開!
絕不停留!
“啪嗒。”
片刻後,就在江慕白心死時,手術室的燈光忽然滅了。
昏迷的江慕白被人推醒:“江先生,快跟我走。”
聽到蕭醫生的聲音,他大喜過望跳下床,
跟著她從手術室的側門匆匆離開,上了等在醫院後門的出租車。
蕭醫生隔著車窗遞進來熟睡的孩子和母嬰包,“我給承澤打過緩解歐美琳副作用的藥了,快走吧。”
江慕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司機,開車。”
他讓司機把車子開到河邊。
沒忘記跟假死機構的約定,江慕白舉起手機開始錄音,
“好,如你所願,我把她丈夫的位置騰出來給你!”
江慕白將這條錄音和之前他與方 林遠的電話錄音,一並交給假死機構的工作人員。
“幫我把所有錄音合成,保證查不出痕跡。”
“江先生,跟您再確認一遍,您選的是屍骨無存的假死方法?”
“我確定。”江慕白道。
說完,他提著行李箱消失在夜色中。
閃電劃過天空,點燃了江慕白灰暗的眸子。
等著看吧!
他離開之日。
就是方 林遠地獄般生活的開始!
也是宴如雪自此瘋掉的開始!
或許,也是宴如雪恢複記憶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