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
傅熠年的話沒說完,沈棠已經升起車窗。
車子毫不留戀地駛出去,傅熠年的身影在車鏡裏,變成模糊的一抹。
沈棠盯著車鏡,盯到眼眶發酸,都沒有收回視線。
身邊男人忽然摸她的腰,沈棠抬手給了他一耳光:
“滾遠點,再動手動腳就把你推下車。”
男人悻悻收回手。
心想真是個奇怪的顧客,付五倍價錢,就讓他演一出戲。
關鍵就她這張臉,讓他倒貼都願意。
進了別墅,沈棠吩咐男人:
“你睡走廊盡頭的客房,明早再走,走晚一些。”
又吩咐傭人:
“把主臥燈開著,淩晨再關。”
她故意要在傅熠年麵前,製造和那個男人“運動”整晚的假象。
做戲做全套。
她不確定,傅熠年這次會等到什麼時候。
但她第一次帶男人回家那晚,他站到了天亮。
那晚還下著雨。
傅熠年淋了一整晚雨,第二天就病倒了。
助理打來電話,說他燒糊塗了,夢中一直喊她的名字。
求她去看他一眼。
就這樣,沈棠都沒去。
後來,傅熠年的助理每次見到她,都朝她翻白眼。
燒香拜佛求老板早日清醒。
全世界都看到了沈棠對傅熠年有多無情。
隻有他自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
......
半夜,沈棠從夢裏驚醒,“傅熠年!”
爆炸,衝天的火光,震耳欲聾的聲響......
前世的情景,猶如放電影,一幀幀從她眼前閃過。
男人的手將她推出火海,自己卻被滔天火焰吞噬。
沈棠痛苦地將臉埋進掌心,眼淚順著指縫無聲流下來。
明明她已經重生了。
可回想起上一世的事,仍是鑽心蝕骨的痛。
上一世,傅熠年就是為她而死。
這一世,她怎麼都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沈棠掀開被子下床,跑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
那輛黑色賓利仍在門口。
傅熠年這個傻瓜,竟然又等到現在。
是不是隻要燈不熄滅,他就會一直等下去。
沈棠一顆心痛得快要麻木,顫抖著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傅熠年的聲音說不出的疲倦,“棠棠......”
聽到這個稱呼,沈棠的眼淚兀自湧了出來。
“傅熠年,你有完沒完,怎麼還不走?”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煩?女人最討厭死纏爛打的男人,你還要不要尊嚴了?”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傅熠年隻說了一句,“棠棠,等你睡著我就走,我怕你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