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洛卿文竟然又來了我房中。
“你不怕我故技重施?”
我冷漠地盯著他。
沒想到,他真要眼睜睜看著我走上不歸路。
連我最後一絲希望都要剝奪。
“所以我才要親自盯著你。”
“明日我再親送你和親。”
“我不會容許,你從我眼皮底下逃跑。”
他擁住我,聲音裏有些顫抖。
“子漁,我隻是太愛你。”
“那些女子,我同她們都是逢場作戲。”
“你怎麼可以不信我?”
“你不記得我們相愛的那些日子了嗎?”
“你明明說過,要一輩子愛我。”
“我不允許你不再愛我!”
我仍用沉默作為對抗。
洛卿文惱羞成怒。
“謝子漁,你逃不掉的!”
“不日我就將登位,成為大華最高貴的人。”
“到那時,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抓你回來。”
“從此將你鎖在我身邊!”
我閉了眼,不看,不聽。
我信,洛卿文曾經確實對我有幾分真意。
哪怕是他剛剛找到我的日子,
我們在府中相濡以沫,像極恩愛夫妻。
那些回憶,至今仍舊透著溫暖和甜意,
隻不過已隨著時間慢慢在消逝。
但從他一次次違背承諾,將我至於不顧起,
我已經被排到了他心中最末的位置。
他現在這樣,不過是因為對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我和他都一夜無眠。
第二日清晨,祭天地,拜皇權。
我身著一襲豔麗的嫁衣,在洛卿文的陪同下,
坐著馬車緩緩離開了京城。
行至城外十裏長亭,
一人一騎,紅衣飛揚,擋住了我的車架。
是餘秋月。
“謝子漁,你出來。”
“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還未動,洛卿文已用眼神製止了我。
“謝子漁,看來你也不過是個縮頭烏龜。”
“竟不敢出來見本姑娘。”
我歎了口氣。
“這就是你的貴妃。”
餘秋月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
送親的隊伍,都是洛卿文的部下,
自然知道餘秋月的地位。
一時竟無人敢上前攔她。
洛卿文終是無奈妥協。
“我陪你見她,有我在,無妨。”
餘秋月倒是仍舊灑脫。
一見我她就怒道。
“謝子漁,沒想到你都要和親了,”
“還不忘狐媚誘惑九王。”
“我當日的鞭子輕了,今日,我非打得你滿地找牙。”
她說著,竟棄馬向我衝了過來。
雖僅有幾步的距離,
但她的行動洛卿文顯然沒能預料。
他隻得瞪眼看著餘秋月撲倒在我身上。
我一身紅裙飛灑開來,
寬大的裙擺將我和她都籠罩在底下。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
但餘秋月的拳頭卻並未打在我身上。
“叫!”
她在我耳邊低語。
我心思一轉,立刻發出一聲痛呼。
眾人一擁而上,掀裙擺的掀裙擺,拉人的拉人。
洛卿文也不顧形象來扯我。
一群人費勁力氣,好不容易才將我們分開。
餘秋月顧不得衣衫不整,翻身上馬,遠遠的,
她衝我沒好氣地喊道。
“謝子漁,你最好走得遠遠的。”
“不要再回來。”
“否則本姑娘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轉過頭,我暗暗笑了。
我裝作不虞的樣子,恨恨上了馬車,
拒絕了所有人的陪同,包括洛卿文。
大概是到底存了幾分愧疚,他沒再強行上車。
當車門將我與其他人隔絕開來,
我掏出袖中藏著的錦囊。
這是剛剛餘秋月趁亂塞給我的。
這裏麵,裝著的該是最烈性的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