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晏子威還需要在醫院住幾天,我趕回婚房聯係中介找房子,又四處收拾行李。
不得不說,雖然追求晏子威的過程很艱辛。
但婚後他實屬是一位合格的丈夫。
創業後,他賺的每一筆錢都彙入我們夫妻共同的銀行賬戶,我的衣櫃永遠不缺各大品牌的最新款服飾。
他會牢牢記住我們每一個紀念日,哪怕出差回來得晚了,也會在我睡著後悄悄把新買的項鏈或者戒指戴在我身上。
於是我打開衣帽間的門後,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從何收拾起。
好像每一件物品,都沾染著他的氣息。
我盯著無名指上那顆鑽戒,一滴淚毫無預兆滑落下來。
沒有背叛,沒有變心。
可溫舒雅的死就像一道解不開的心結,我屢次想和他解釋,可每次麵對到他那雙泛著冷光的雙眸,我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我甚至不敢問,當初的禮物,他究竟真的是想借溫舒雅的手送給我,還是隻是靠近溫舒雅的小花招。
婚後,我們默契地閉口不談這件事。
都以為彼此忘了。
原來,他記得比我還清楚。
我摘下戒指放進首飾櫃裏,最後收拾了幾件貼身衣物便離開了衣帽間。
隔天,中介幫我找了個不錯的房子。
我正收拾新家時,江玄敲了敲門,若無其事走了進來,在房間裏巡視一圈。
「怎麼樣,這房子你還滿意嗎?」
他混不吝慣了,我跟他講話也向來不客氣。
「你這口氣,聽起來好像你幫我什麼大忙一樣。」
江玄靠在牆邊,身形修長,眉眼清雋如初,故意拖著腔調,悶聲低笑。
「你真以為中介這麼神通廣大,一晚上就能找到地段又好、離你上班還近,安保措施還到位的好房子?
「還不快說謝謝江大少爺。」
為了感謝江大少爺。
也因為確實少個人陪我暖居,我邀請他留下來一起吃飯。
他站在廚房門口,看我熟練地晃著鍋,一道道菜端上桌,情不自禁嘖了聲。
「當初剛創業的時候就想說了,憑什麼那小子加了班有你送熱菜熱飯,我就隻能點點外賣。」
我沒好氣地衝他翻了個白眼,告訴他早說是這麼想的,當初給他帶一份又不是什麼難事。
江玄一邊炫飯一邊嘟囔了句。
「現在也不遲。」
說完,看我沒什麼表情,又賤兮兮地湊過來問我什麼時候辦理離婚。
我一聳肩膀,「還在排隊呢。」
沒想到吃完飯後,江玄一個人在陽台上打了幾個電話,就神秘兮兮地衝我笑。
「高價回收了明天的離婚號,正好晏子也該出院了,早點辦完你倆也方便。」
第二天江玄接晏子威來辦離婚手續,正式宣告我們進入一個月的冷靜期。
晏子威低頭來回翻看著手裏的紅本本,拇指無意識摩挲著上方的相片。
相片裏的我笑靨如花,微微側頭偏向他,兩人的手也緊緊牽在一起。
他下意識掃了眼我交疊的雙手,擱在膝蓋上的手撚了撚,忽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捂住額頭,把頭埋在膝蓋下。
我本就注意著晏子威的身體,看他這樣忽然嚇了一跳,讓江玄趕緊喊救護車。
但沒想到幾秒後,晏子威忽然牢牢攥住我的手腕。
「棠棠......
「結婚照......好看,掛在臥室......」
是我們拍結婚照那天,他對我說過的話。
我剛張了張口,他卻驟然鬆開了我,將我推開,大喘著氣仰頭靠在座椅上。
「抱歉,好像記起了一些事,一時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