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發被慕錦纏繞在手腕上,她的麵色有了血氣。
二人驚喜不已。
已經迫不及待的商量我的死法。
可他們不知道,那縷頭發不是我的,是徐呈的。
慕錦得了甜頭,變得貪婪。
她陰狠的盯著我轉,滿眼勢在必得。
“夫君,你說讓她怎麼死比較好呢?毒死或者我露麵嚇死她?”
我正在縫製舊衣,那是少年時的徐呈送我的衣料,當時我舍不得穿,徐呈心疼極了。
他說以後要讓我穿最貴最好的料子。
後來因為這份禮物,我替他孝敬爹娘,幫他下地收糧。
賣的錢財供他考科舉。
他曾毫不避諱的在村裏說我是他未來妻子,惹得村民打趣說笑。
眼下舊衣依舊樸素,人卻變花了心。
徐呈看著衣服上的破洞似乎也回憶起來了。
“阿凝,你還留著這件衣服?”
他神色有些恍惚。
其實這滿屋子的陳設物件都是他從前親手置辦安排的。
隻是他再也看不上眼了。
我點頭念叨,“是啊,衣服爛了還能補,可人心壞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徐呈眼眶紅了,他兩步上前,哽咽開口。
“阿凝,這些年辛苦你了,婚禮前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搖頭。
“沒有,這衣服我縫不好了,就留著當擦桌布吧。”
在我這裏,任何東西都有它的價值。
徐呈也是,既然他違背誓言,做不成夫妻,那他就做我的仆人吧。
旁邊的慕錦又爬上了許呈的背,她雙手勒著徐呈的脖子,哀怨的開口。
“夫君,我在跟你說怎麼殺死花凝呢,你幹什麼一直跟她瞎聊,我討厭你了。”
徐呈被勒的深吸一口氣。
“錦兒,我覺得還是不要太殘忍吧,她畢竟照顧我多年,家裏父母也是由花凝代我盡孝心的…不如讓她走的不要太痛苦。”
徐呈說的輕鬆,卻沒看見慕錦猛然變了臉色,周遭的血氣變的黑濃。
可她嘴上還是同意了。
徐呈誇她貼心溫柔,倆人轉身離開。
第二天快傍晚時,徐呈去鎮上買了一大堆東西才趕回來。
我看著他和慕錦談笑回來,心裏驚訝。
“徐郎,你下山了,沒去看看徐叔徐嬸嗎?”
徐呈一愣,“沒有…我去的另外一個鎮,爹娘那裏過幾日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我勾唇,他是怕殺了我,不敢麵對家人。
什麼都不知道也好,這樣他便不能打亂我的計劃了。
買回來的東西被他擺了一張石桌。
有新衣料,發簪,甜餅,甚至貴夫人用的胭脂水粉。
他把這些東西放在我麵前。
“阿凝,這些都是我答應過要給你的。”
原來是想實現從前的許諾,讓自己少些愧疚啊。
可惜,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花凝了。
我笑著把東西掃進籮筐,裏麵是我近日來收拾好的家什物件,都是必須帶走的。
深山裏這座小小的土屋裏,除了婚禮上要用的紅色以外,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了。
徐呈之前也問我為何要把東西都收了。
我回他,“不是要嫁給與徐郎了嗎,以後就不在這裏生活了啊。”
慕錦不屑,“嗬,她倒是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