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大方表態非但沒有換來一絲愧疚和道歉,反而變本加厲。
“蘇晴,當著大家的麵你還真會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徐墨一點也不信我會不在意。
他語氣諷刺:“別等人走了,又在家跟我鬧死鬧活的。”
婆婆一聽這話,頓時摔下筷子,說看到我就倒胃口。
“兒子,等年初七民政局上班了,你趕緊去離婚!”
她說,既然岑曉柔懷孕了,徐家當然要把她娶進門。
說到這裏,她還拉著岑曉柔的手,語氣嗔怪。
“就說你當年不該出國留學吧!這幾年讓死纏爛打的倒貼女人鑽了空子,真是晦氣。”
飯桌上一圈人交頭接耳,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和鄙視。
我自嘲地笑了笑。
認識徐墨,是讀大一時的一次戶外活動裏。
當時我不小心受了傷,小腿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徐墨作為醫學生,第一個衝上來為我清理包紮。
後來還背著我一路下山。
他的沉穩帥氣,瞬間讓我淪陷。
追他的時候,我確實很主動。
雖然徐墨對我,一直都是淡淡的,可我以為這就是他的性格,從不介意。
直到兩年前岑曉柔突然回國,我才知道,原來徐墨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和我在一起,徐墨從不進廚房。
“神經,我的手是拿手術刀的,怎麼可能幫你切菜煮飯。”
可是後來,他親手做岑曉柔愛吃的水果蛋糕。
他可以在醫院瘋狂倒班一周,隻為調出時間,陪她逛街看電影,做他嘴裏“浪費時間的無聊事”。
而我和他在一起六年,從來隻能等到一句冷冷的“加班沒空”。
我陷入回憶,呆坐著不說一句話。
岑曉柔眼神高高在上的,她從來都是憐憫地看著我。
明明她才是小三,卻始終高傲從容。
“幹媽,蘇晴也挺可憐的,沒工作離婚了怎麼養孩子啊?”
徐墨當即“哼”了一聲。
“孩子的撫養權當然歸我了,她走無所謂,孩子可不能帶走。”
我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徐墨。
我已經想遠遠離開,以後專心照顧孩子就夠了。
他們為什麼非要把我往死裏逼!
岑曉柔微微皺起眉,臉色擔憂。
“兩個孩子年紀差不多,要是打架吵架怎麼辦?我擔心自己照顧不來。”
婆婆笑她傻。
“蘇晴生的怎麼能和你生的比?她孩子還敢惹我的寶貝孫子啊!”
徐墨點頭說對,還補了一句。
“孩子一定像你,優秀懂事,漂亮可愛。真有什麼事肯定也是另一個的錯,我一定會嚴厲教訓他!”
我渾身發冷,一瞬間想到了他在手術裏,看著兒子的嫌惡眼神和冰冷神色。
如果兒子真的被他們搶走,一定會被折磨死的!
不行,我絕不能讓孩子吃苦受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憶起了死前的痛苦,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我臉色一下就白了,慌張扯了扯徐墨的衣袖。
“老公,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幫我看下?”
徐墨不耐煩地用胳膊肘頂開我。
“別裝了!這一天打掃家裏燒菜做飯,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親戚們更是奚落我:“這裏不是春晚電視台,沒人愛看你表演。”
四周立刻傳來此起彼伏的嗤笑。
我臉漲得通紅。
岑曉柔朝徐墨撒嬌,說她這幾天吐的厲害。
徐墨又心痛又急,問她想吃什麼。
“蘇晴,你趕緊去廚房做曉柔愛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