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今天那麼反常。
周鴻遠是農村戶口,萍萍在他名下一直占用的都是借讀名額,不得已換了幾個學校。
因為不願意領證,前世我毫不猶豫地把萍萍收進自己的戶口,換來她在市中心的讀書名額。
但那也是萍萍上高中之後的事了。
原以為周鴻遠隻是背地裏搞小動作,明麵上不會鬧得太難看。
如今看來,他就是隻匍匐在我身上吸血的蛀蟲。
我跟周鴻遠結婚幾十年,連一張結婚證都沒有。
原來,他隻是為夏柳保持著那份可笑的“忠貞”。
我不受控製地渾身發抖,手指快要握不住水杯。
周鴻遠看了一眼時間,拿著鑰匙起身:
“我去接萍萍上學,午飯便當你記得送去學校,中午我不回來。”
【還接孩子呢,不過是想去哄白月光罷了,男人的小心思,哎。】
我深呼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重活一世,我掌握了以前不知道的生活經驗。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收拾妥當後,我去了一趟財政所。
很快就要入職航天局,餘留的財產理應好好處理。
房子是父母留給我的,我買下定期保險,在我走後,任何人住進來都會被保險公司趕走。
其餘財產都存進新卡,密碼隻有我自己知道。
做完這些已經到了中午,我接到了周鴻遠的電話:
“萍萍班主任打電話說你沒給她送午飯,怎麼回事?”
聽著他不滿的聲音,我給自己訂了一家以前舍不得去的餐廳,反問:
“她不是有零花錢嗎?難道連買午餐的錢都沒有?”
“萍萍還在長身體,怎麼能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
正要開口,聽筒對麵傳來夏柳千嬌百媚的聲音:
“阿遠,怎麼了?是萍萍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果然在一起。
電話被接過去,夏柳滿懷歉意道:
“知春,辛苦你了,萍萍吃不慣外麵做的,你在兩點之前送過去還來得及。”
她嘴上說著辛苦,話語卻是滿滿的頤指氣使。
我抿抿唇。
這兩個人,已經理所應當地把我當作保姆。
我問:
“萍萍把你當媽媽,你怎麼不去送?”
夏柳一愣,似是沒想到我會話語帶刺,語氣很快哽咽起來:
“她喜歡我也沒辦法......可我身體弱,經常生病,照顧不好萍萍。”
“知春,你照顧萍萍那麼多年,肯定是你比較細心。”
這是又上升到道德綁架的層麵了。
我笑笑,這些小伎倆在活過一世的我眼中,跟小孩玩鬧沒區別。
“你身體弱是你自己的事,難道世界上所有體弱的母親都不用照顧自己的孩子嗎?”
夏柳被我嗆得說不出一個字。
餐廳叫到了我的號碼,周鴻遠意識到了什麼,問:“你在百貨大樓?”
“是啊。”
前世我為了照顧周鴻遠,省吃儉用,幾乎沒去過幾次高級餐廳。
馬上就要去航天局,當然得好好犒勞自己。
【修羅場修羅場,女配衝啊,就當為了自己!】
修羅場?
我皺皺眉,心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
抬頭,和餐廳裏的二人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