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知青許文婷談了五年的地下戀。
她為了我放棄返城機會,讓她的竹馬獨自回城。
一年後,趙書遠在城裏抑鬱身亡,許文婷痛徹心扉。
她趕回城參加了吊唁,又若無其事地回來跟我過日子。
六十歲大壽這天,我意外看見了她的日記。
日記裏她稱呼趙書遠為老公,還讓兒子喊他爸。
每一次我病危住院,她都帶著兒子去祭拜他。
我激動得心梗發作,她和兒子就站在旁邊冷眼看著我咽氣。
再睜眼,我回到了許文婷申請返城這天。
我體貼遞給她回城申請表:“你跟趙書遠回城吧,不用顧念我的意見。”
碰巧的是,她和趙書遠回城這天,也是我領證結婚的日子。
當她看見我和別人的喜帖時,卻瞬間慌了......
......
“墨言,阿遠他一個人回城我不放心,能不能......”
我心猛地一抽,發現許文婷就站在我麵前,一臉急促地望著我。
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能看見她,還如此年輕......
見我不答,她語氣有些不耐煩:
“陳墨言,你能不能不要像塊木頭一樣,吱個聲可以嗎?”
直到此刻,我這才徹底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許文婷申請返城這天。
一直看戲的趙書遠這才上前,病懨懨地開口:
“婷婷,你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我今天過來就是跟你道別的。”
“既然你之前都說好了要和墨言哥待在鄉下,我就不會勉強你跟我回去的,你爸媽那邊我也會替你解釋。”
說著還輕輕咳嗽了兩聲。
趙書遠一副大義的模樣,顯得我越發的小肚雞腸。
許文婷的注意瞬間被他吸引,不停地拍撫著他的背。
我看著他們親昵的舉止,莫名的心悸了一瞬。
上一世,村裏有幾個回城名額,其中就有許文婷和趙書遠。
確定回去的人,需要打回城申請報告。
在此之前,許文婷以為沒有回去的機會了,正在和我商討婚事。
村裏頒布了回城通知後,我也尊重她的一切決定。
可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還特意將返城申請表交給我保管。
最後,趙書遠隻能獨自回去。
兩人分別時,仿佛生死情侶,哭得撕心裂肺,引人注目。
分別後,他們更是書信不斷,纏綿得像一對情侶。
隻要我一有意見,許文婷就會說:
“我就是通過他的信關心一下我爸媽的身體而已,這有問題嗎?”
我看著紙上那幾個“想你”沒說話。
隻能期盼著她有朝一日,能將心完整地獻給我。
很快,她就懷上了我的孩子。
一年後,她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但她寄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整個人也心不在焉。
後來,就聽聞趙書遠死了。
許文婷知道消息後,當晚就蹭別人的牛車回了城參加吊唁。
我在家等了一個月,才等到她回來。
她消瘦憔悴,一見到我就說,以後會和我好好過日子。
我以為終於打動了她,對她越發好。
也正如她所說,許文婷努力照顧著我的生活起居。
我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努力考編製進城,徹底安定下來。
我們就這樣相敬如賓過了三十幾年。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生活下去,直到老去。
可誰知,我在六十大壽這天,發現了許文婷寫的日記。
日記本裏,她的每個文字都訴說了她對趙書遠的歉疚和愛意。
甚至還暗暗讓兒子改口喊他爸,隻喊我叔。
我拿著日記本質問她,卻得到她一個輕飄飄的回複:
“我的心早就跟著書遠逝去了,實話告訴你吧,這孩子也不是你的。”
“是阿遠的。”
原來,就在趙書遠回城那天,他們兩個人苟合了。
而我幫別人養了幾十年的孩子。
兒子就站在旁邊,看我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我氣得心梗說不出話,癱倒在地。
他們卻冷眼看著我抽搐,甚至沒打電話喊救護車。
最後,我在生日這天,因心梗窒息而死。
想到這,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許文婷扶著趙書遠,怒聲質問我:“徐墨言你到底想怎麼樣?!”
兩人一唱一和,把我高高架起來。
我慘然一笑,將回城申請表遞給她:“這是你的申請表,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