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嚇到祁川,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吧。”
說著,蘇以諾開始去沙發上拿衣服。
像是要快點逃離這裏。
“蘇以諾,我還有家麼?”
蘇以諾拿外套的手一頓,回過頭來看我。
她拉著我往外走,江祁川也想跟過來。
卻被喬喬攔住了。
走廊裏,燈光昏暗。
我更看不清蘇以諾的臉了。
“祁川還小,他今年的生日願望就是可以跟一個女孩子求婚,我今天也是喝多了,一時糊塗才配合他的。”
我沒說話,蘇以諾就抱過來。
平時隻要我生氣,她就這樣連哄帶騙。
可每一次我都原諒了。
她朝我吐著熱氣,“老公,別生氣了。”
可她不知道。這一次,我不會原諒她了。
“那你現在跟我回家。”
“好!我們回家!”
蘇以諾拉著我就朝著外麵走。
江祁川就在門邊,我知道,他聽得見。
三,二......
“砰!”
門開了,江祁川倒在了走廊裏。
蘇以諾幾乎是一瞬間就跑了過去。
“祁川!”
“以諾姐姐,我沒事......是裴景哥哥生氣了麼?”
江祁川拿了那麼大一瓶酒,“我給裴景哥哥賠罪。”
說著仰頭就灌自己。
五十八度的烈酒,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為了博取蘇以諾的關心,他確實下得去血本。
“祁川!”
蘇以諾搶下了酒瓶子,心疼得要命。
“裴景哥哥原諒我了麼?”
蘇以諾回過頭朝我吼,“你說話啊!”
剛才還抱著我撒嬌的女人,在看見江祁川出事的時候,也裝不下去了。
“我從來沒怪過你。”
江祁川咳嗽著,朝我伸著手。
“既然裴景哥哥不生氣了,那項鏈能還給我了麼?那是以諾姐姐給我的禮物。”
我立馬按住了我的口袋。
“這是我媽的遺物。”
“可這是以諾姐姐送給我的。”
“看來哥哥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說著,江祁川搶下酒瓶,又開始灌自己。
蘇以諾心疼壞了。
“裴景,你給他!”
蘇以諾著急的過來,想要搶我的東西。
“這是我媽遺物!你沒看出來他是故意的麼!”
蘇以諾什麼都聽不下去,瘋狗一樣拽著我的包。
“裴景,你看人能不要那麼肮臟麼?祁川跟你可不一樣。”
“裴景,祁川就是個窮孩子,你能別逼他了麼?”
蘇以諾的力氣太大了,縱然我使出了十二分力,包還是被她搶走了。
我上去抓,江祁川也抓了上去。
最後項鏈寸寸崩開,銀珠在地上亂跳。
我傻眼的看著手中的兩顆銀珠。
抬起頭就看見江祁川嘴角噙著的笑意。
蘇以諾回頭就朝我吼,“裴景你鬧夠了麼!”
她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我的頭上。
看透了所有事,卻唯獨看不透江祁川的偽裝。
興許是意識到自己的過分。
蘇以諾無措的看著地上的珠子,她抬手摸著我的臉。
“對,對不起,我......我喝多了。”
“等明天,明天我賠給你好麼?”
江祁川按著胸口狂吐不止,蘇以諾扶著他往外跑。
“明天十二點,我陪你去買新的,好麼?”
她跑的很快,快到我耳邊刮了一陣風。
我看著落了一地的銀珠,撐著牆笑了。
我和蘇以諾,跟這串銀珠又有什麼區別?
看似完整的家庭,最後還不是猶如散沙,散落滿地?
項鏈我不要了。
蘇以諾,我也不要了。
我不能保證徹底忘掉你。
但是蘇以諾,我能保證,你再也不會找到我了。
“航班公司麼?我要買去南省最近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