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蘭盈,臉色扭曲的叫罵完,伸手就要去打蘇染染。
蘇染染察覺到她的意圖後,微微閃身躲過蘭盈的手,可蘭盈卻因為來不及收手,整個人直接撞在了茶幾上。
“啊......疼死我了。”
“我要報警,我要告你私闖民宅,還動手傷人......”
蘇染染鄙夷蘭盈倒打一耙的時候,一個小東西跑到她身邊,對著她的大腿就是一通掄拳,嘴裏還喊著,“讓你欺負我媽媽,讓你欺負我媽媽。”
蘭盈生怕蘇染染打她兒子,顧不上罵人,衝過去把蘇鵬飛護在了身後。
蘇染染的眼睛卻落在了蘇鵬飛手裏的珍珠項鏈上麵。
“把我媽媽的東西還給我。”
這是外婆留給媽媽唯一的東西,從蘇家搬走那天,她找了好久,她也問過蘇文山有沒有看到這條珍珠項鏈,可當時蘇文山是怎麼說的?
一個不值錢的珍珠項鏈罷了,沒人會稀罕。
現在卻出現在了他兒子手裏。
這一刻,蘇染染忘了來蘇家的目的,一心隻想盡快把珍珠項鏈從蘇鵬飛手裏搶回來。
誰知道,蘇鵬飛卻拿著珍珠項鏈跑上了樓。
蘇染染去追,蘇文山聽到外麵的動靜,不耐煩的走出房間,看到這一幕後,滿臉厭惡的瞪了蘇染染一眼,“就一個項鏈而已,你讓給他怎麼了?”
“他可是你親弟弟。”
蘇染染被蘇文山的理直氣壯氣笑,“我沒有弟弟,我媽隻生了我一個。”
“你兒子拿的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如果你不怕我媽晚上去找你兒子的話,我等下回去就給我媽燒香。”
蘇染染威脅蘇文山。
這些年,蘇文山有多想要一個兒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可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壞了身子,不可能再生育。
因此媽媽覺得愧對蘇家,對蘇文山的很多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讓她也裝聾作啞。
如果媽媽早知道,她的裝聾作啞換來的是今天這個局麵,她還會做當初那個決定嗎?
媽媽的答案,她應該聽不到了。
但是此刻的她是後悔的。
她在賭,賭蘇文山舍不得用他唯一的兒子做賭注。
果然,下一秒蘇文山從蘇鵬飛手裏哄騙出珍珠項鏈,然後猶如丟棄什麼垃圾一般,丟在了蘇染染腳邊。
蘇染染被受羞辱,但她還是蹲下身子,撿起了那串珍珠項鏈。
“既然你這麼不喜歡這個家,那以後就少回來吧。”
蘇文山拉著蘇鵬飛去客廳裏玩,蘭盈跑過去找蘇文山告狀,當蘇文山看到蘭盈後背上的傷痕後,立刻不悅的瞪了蘇染染一眼。
“她是你後媽,是你長輩。”
“你居然敢動手打自己的長輩,你媽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我媽教過我做人,但沒教過我怎麼做畜生。”
蘇染染毫不猶豫的懟回去。
“你......”
蘇文山氣憤的拿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就去打蘇染染,蘭盈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蘇染染見狀,最後一絲耐心用盡。
“剛才催債公司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你用我的名義在他那邊借了兩百萬。”
蘇文山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一抹不自然,隨後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你也知道,你媽媽生病那段時間花了不少錢。”
“家裏能用的錢我都拿去給你媽看病了。”
“實在不夠啊,沒辦法之下,我隻能找借貸公司借了。”
這樣漏洞百出的理由,蘇染染一個字都不相信。
“咱們先不說,我們家之前有多少存款,就說借錢這件事情,爸,錢是你借的,你為什麼要用我的名義?”
“當然是因為咱們是一家人了。”
“染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給你媽看病,你這個做女兒的沒有義務出錢?”
蘇文山倒打一耙。
蘇染染直接被她氣笑,“家裏沒有錢了,你想去借錢給我媽看病,你可以事先告訴我一聲的。”
“如果不是今天催債公司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我居然欠了這麼多錢。”
“你那個時候不是在寫畢業論文嗎?”
“你媽媽說,你畢業要緊,不讓我和你說她生病的事情。”
蘇文山給自己找借口。
說來說去,他都是萬不得已之下才做的這個決定。
蘇染染看出他的目的後,也懶得和他繼續爭辯下去,直接說道,“既然這筆債是我們父女一塊欠下的,那就用我們的共同財產還了吧。”
“蘇家這棟別墅,是媽媽留給我們的遺產,我同意把它賣了還債。”
“你個小丫頭片子,把房子賣了,我和你爸爸住在那裏?”
蘭盈不滿的懟蘇染染。
蘇文山雖然沒說話,但眼底滿是不悅。
“這是我和我爸的共同財產,和你有什麼關係?”
“就算你們現在結了婚,那這個房子也是我爸的婚前財產,要不要賣,你做不了主。”
“染染,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
蘇文山心虛的看向蘇染染,“你媽生病那段時間,家裏真的把能花的錢都花了,這棟房子,其實爸也早就賣了。”
“爸一直沒有和你說這件事情,就是害怕你接受不了。”
“但是現在爸見這件事情也瞞不住了,幹脆就告訴你吧。”
什麼?
別墅賣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賣給誰了。
“爸,你說這棟房子賣了,賣給誰了?”
“既然這棟房子你都已經賣了,那你為什麼還住在這裏。”
蘇文山看了蘭盈一眼,隨後歎著氣說道,“這棟房子,爸爸賣給了我一個朋友。”
“他看我這段時間過的不順,又沒有地方住,就把這套房子暫時借給了我。”
蘇文山的大部分朋友,蘇染染都知道。
於是她又追問,“爸把房子賣給了周叔?”
就在蘇文山準備點頭的時候,蘇染染又說,“周叔是好說話,可周家的財政大權都在周嬸手裏,周嬸和我媽關係最好。”
“如果她知道周叔把房子借給你們夫妻主,隻怕周嬸不會同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你爸是合法夫妻。”
“別人管天管地,還能管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蘭盈自從和蘇文山結婚之後,就越來越討厭別人說她當小三時候的事情了。
更討厭蘇染染拿這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說。
麵對蘭盈的不滿,蘇染染看也沒看她一眼,反而把視線再一次放在了蘇文山身上。
“所以我猜,爸肯定不是把房子賣給了周叔。”
“爸的朋友倒是不少,可有能力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的,除了周叔,我想不到其他人。”
“要不然爸,你和我說說,你到底賣給了誰吧。”
蘇染染故意把蘇文山的後路堵死,讓他想找個借口都找不到。
氣的蘇文山胸口此起彼伏,卻又罵不出一個字。
“賣了就賣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爸,這棟房子是我和你的共同財產,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私自把它賣了,難道我連打聽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
蘇染染委屈。
蘇文山卻說,“什麼你的財產,這個房子寫的是你媽的名字。”
“我賣它是為了給你媽看病。”
“現在你媽走了,錢也花完了。”
“你就別惦記家裏那點東西了。”
“而且,你媽也給你留了個小農產,那個農場雖然不值什麼錢,可十幾二十萬,還是能賣的了的。”
瞧瞧蘇文山這口氣,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給她留了十幾萬的債呢。
“爸,你借了人家兩百萬。”
“我那小農場賣了估計連利息都不夠還的。”
“爸,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耍無賴是吧,誰不會啊。
“爸說賣房子的錢,你都拿去給媽看病了,那公司呢?”
外公白手起家,自己開了一個客運公司。
媽媽是獨生女,和蘇文山結婚後,蘇文山就哄騙著媽媽回歸了家庭。
這些年蘇文山一直說客運公司行情不好,賺不了什麼錢。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怎麼也能抵兩百萬。
“蘇染染,你是要逼死我嗎?”
“如今家裏隻剩下這個客運公司了,你想把它賣了還債,你有考慮過我和你的弟弟妹妹嗎?”
蘇染染再一次被蘇文山的無恥氣笑。
“那你用我的名義和高利貸借了兩百萬的時候,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剛大學畢業,蘇姍姍還要靠你養著,你卻要我來還兩百萬的高利貸,到底是誰想逼死誰啊。”
“還有,我媽隻在醫院住了十天,就算一天十萬,最多也隻能花一百萬。”
“可按照你現在的說法,我媽那十天至少花了上千萬。”
“爸,咱們是不是被醫院坑了,我這就去打舉報電話。”
蘇染染說完,不理會蘇文山的喊叫,轉身離開了別墅。
“老蘇,你趕緊去追啊,萬一被她發現了什麼,那兩百萬可就真的要我們自己還了。”
“我可沒錢還這筆債。”
蘭盈賭氣的催促蘇文山。
“不去,她再厲害也是我蘇文山的種,我還不信我治不了她了。”
“就算她什麼都知道了,這兩百萬,她也必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