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葉子舟轉過頭,強自憋回去眼淚,“這得花了你不少力氣吧,秦小姐。”
秦綿綿雲淡風輕:“說句話的事情罷了,他還欠咱人情呢。”
羅小胖也激動的不行。
“我就知道小秦丫頭講義氣,夠朋友!不過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說服這個李教授的?小葉子那天還跟我說,這李教授脾氣可古怪了,誰上門求都不理呢。”
“我把錢老先生的地址告訴他了。”秦綿綿歪歪頭,“這位李教授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古董。”
原來錢老先生手裏剛好有一件寶貝是李教授很喜歡的,但是錢老先生不想割愛,又抹不開麵子,就一直躲著李教授。
拍賣會上見麵的時候,秦綿綿把錢老先生最近住的那間新別墅的地址告訴了李教授。
李教授高興不已,連說自己欠秦綿綿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錢老先生別墅在哪裏呢?”
“從你微信上看的啊,上次你去他那,他不是給你發了個定位嗎。”
羅小胖:......
行吧,小秦丫頭可真是個合格的商人,一點能交換利益的信息都不放過啊。
葉子舟半天沒說話。
羅小胖拍拍他肩膀,揶揄道:“怎麼著,是不是太激動了,不知道怎麼報答小秦丫頭,打算以身相許啊?”
葉子舟一整個臉色爆紅。
秦綿綿擺擺手,正色道:“想報答我也不是沒辦法,你好好工作就行了。”
葉子舟一愣。
秦綿綿接著道:“營業執照已經注冊下來了,接下來我想正式聘請你為我這間客棧的......賬房。”
葉子舟激動:“好好,我答應!”
“先別答應的太早,你還要負責采購,財務,還要幹人事,也許還得兼職保潔......”
葉子舟不管那個,隻連連點頭。
羅小胖也急了:“他幹這麼多,那我幹什麼!沒有我的職位嗎?”
“我就這麼大的一個客棧,要不了那麼多人。你還好好地擺你的古董灘不行嗎?”
羅小胖可接受不了:“我還可以幹個廚子啊!你這客棧難道不賣吃的嗎?”
秦綿綿樂了。
以羅小胖的手藝,當她客棧的廚師那是綽綽有餘的。
“那先說好,工資可沒有外麵的廚師高。”
“得咧,咱幹的就是一個心情愉悅,寬鬆的工作環境!”
秦綿綿笑道:“這樣看來,我這客棧,還差一個服務員,就可以正式開業了。”
羅小胖和葉子舟卻犯了難,到哪去找知根知底又做得好的服務員呢。
秦綿綿的笑意在嘴角蔓延開來:“現成的這不就有一個麼?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送走了兩人,秦綿綿打烊閉店,一直等到快11點,店裏仍舊沒有動靜。
看來今天那位小侯爺也不會來了,秦綿綿轉頭上樓去睡覺。
她的房間在二樓最東側,有兩扇窗戶,一扇在後院的正上方,打開可以看到後院全貌。
另外一扇則對著後巷。
秦綿綿打開後麵的這扇窗子,向後麵的一片黑沉沉望過去。
後麵的一整片,都是類似她客棧這樣的老宅子,大部分都無人居住,有的甚至荒廢或者坍塌了。
此刻望過去,在黑沉的夜色裏,重重屋脊更顯幽深。
秦綿綿望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院,看了很久。
......
第二天,秦綿綿說的服務員到了,羅小胖和葉子舟大跌眼鏡。
“怎麼是她!”
對麵女人不樂意了:“咋了,咋不能是我了?都是自家親戚,那幹起活來,不比外人盡心呐?”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剛因為維護秦綿綿被小混混打傷的二大娘,曹紅琴。
羅小胖拽住秦綿綿,小聲嘟囔:“你不是說......”
秦綿綿卻把曹紅琴拉過來:“好了,大家以後就在一起幹活了,一定要互幫互助啊,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
羅小胖和葉子舟不明所以,但秦綿綿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們也隻能接受了以後有這樣一個“同事”的事實。
曹紅琴十分的勤快。
但勤快的有點奇怪。
羅小胖很快就發現,她似乎對這棟老宅十分的感興趣。
勤快的同時,那一雙眼睛不斷地在老宅的一切事物上掃來掃去。
包括但不限於門口那塊據說已經有一百年曆史的老牌匾,通往二樓的雖然老舊但做工精致質量上乘的老黃花梨木樓梯,櫃台上的一對老青花瓷瓶......
她對正在施工的後院也很感興趣,沒事了就往後院去觀望工人們幹活,甚至有時候還要指指點點。
羅小胖在後麵觀察著,不忘給葉子舟提醒,讓葉子舟也上點心。
晚上,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秦綿綿忽而道:“周圍的這些老房子,你們都了解嗎?”
羅小胖不明所以,他家老宅都已經給她當倉庫了,她問這話又是想幹什麼呢?
葉子舟不是本地人,更不懂,但曹紅琴知道的卻多。
“綿綿你問這個幹嘛呀?”
“我看這周圍的宅子壞的壞,塌的塌,我想買下來,擴建客棧,蓋幾個特色小院。咱家西邊那家塌了的房子,你知道主人家是誰嗎,二大娘?”
曹紅琴一怔,笑道:“那家啊,那家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東邊那家我知道,他家兒子就在咱們景區當保安呢,他家後麵那家我也知道,他們家搬到海城市裏去了,要找也能找得到......”
秦綿綿很滿意,吃了兩口菜,忽而又道:
“那咱們家斜後麵的那家呢?”
曹紅琴還沒接口,羅小胖開口道:“那家我知道啊!”
那正是他們家老宅的隔壁。
“我小時候聽大人說過,說那家的女人把他們家孩子給賣了,然後跟著男人跑了!那家的男人受不了這打擊,南下打工去了。”
秦綿綿的神情晦暗了一瞬,瞥眼看向曹紅琴。
卻見曹紅琴的臉上很快閃過一絲異樣,但立刻就掩飾了過去。
“哦,那家啊,我也聽人家說過。主人家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找景區裏的老人兒打聽打聽。”
秦綿綿掩去眼中深沉如淵的那一抹昏暗,莞爾一笑:“那就都拜托二大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