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已經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愧疚，媽媽連連回嗯。

電話的最後我們都沒有說話，但能聽見彼此的啜泣，一直到電話掛斷。

我才頂著寒風往家裏走，趙安安睡著了。

米妮並沒有離開，這些年她在家裏留宿已經是家常便飯。

我安靜的朝客房走，路過衛生間時，米妮在說話。

“趙凱，我媽今天催我結婚。“

她的話很直白，趙凱沉默了很久。

我逃也似的離開原地，我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即使在趙凱看來，我們的婚姻並沒有感情。

可我還是會難過，很難過，因為這段感情是我求來的。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把這些年與趙凱的痕跡，都留在了房間。

東西很少，是一些節日的禮物，我保存的很好。

依稀還能看到摩挲的痕跡。

現在，全被我留在了原地。

第二天，太陽再次升起時，我走出房間。

趙安安要去幼兒園，他起的很早，現在已經在米妮懷裏吃東西。

趙凱很意外，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口解釋。

“你平時出門早，沒留你的早餐。”

說完似乎是怕我鬧，他皺緊眉頭。

“我趕著去上班，你自己路上買些吧。“

望著像是被我打攪的一家三口，我輕輕搖頭，蹲下身。

“安安，可以給媽媽抱抱嗎？“

我並不敢貪心，隻是一個擁抱，很簡單的擁抱，就當是我離開的補償。

“米阿姨，走了。“

可惜趙安安並不懂我的心情，他背上書包就要離開。

趙凱想找借口，但動了動嘴，隻說了一句。

“別矯情，兒子又不會跑。”

兒子不會走，但我會。

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出口，隻是安靜的點頭，笑容比哭還難看。

所有人都走後，接我的專車也到了。

他們很驚訝，大概是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自己走的。

“黃老師，你家裏人是不是在身後，沒關係，我們可以等的。”

“不用。”

我拖著行李箱上車，身後的風景一直在倒退。

“對了，你提出的離婚申請我們那邊已經在辦了。”

看我不開心，開車的人小聲開口，我看了他一眼，再次把目光轉到窗外。

趙安安在外麵，他抬了一個冰淇淋，甜甜的衝米妮笑。

都不用猜，我都知道，這一刻，我的兒子很幸福。

因為我不在，沒有打擾他們，他很幸福。

開車的人也看到了，他將車慢了下來。

“黃老師......”

“走吧。”

我打斷他的話，偏頭不敢再看。

心早已經爛透了，可我還是很開心，開心的流出眼淚。

我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沒關係，什麼都沒關係。

這樣才是最好的，我去追求我的夢想與大愛，而我的兒子，可以護住他的小愛。

我不知道，就在那一刻。趙凱也抬頭了。

他看到了我，說了句見鬼。

“怎麼了？”

米妮很疑惑，趙凱拿出手機給我發信息，下一秒，紅色的感歎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