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詞語化作傷人的利劍,一刀一刀狠狠紮在她的心口。
心在這一刻裂開,化作無數的碎片。
紀音無力的按掉電話,閉上眼,輕笑一聲。
是啊,她可不就是一個床伴嗎?
這麼多年陪吃陪睡,卻又不計回報的付出。
其實她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親耳聽到這一切時,她還是覺得無數不甘,悲憤,難過,不值的情緒湧入頭頂。
這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清醒時程非池已經回來了。
他坐在窗邊,手裏端著剛泡好的藥,作勢要喂到她的嘴裏。
紀音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些,她躲避的動作讓程非池不悅的擰緊了眉。
“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我已經知道了,你離開時把房子裏的東西都砸了,整棟別墅一塌糊塗,這樣還不夠讓你消氣嗎?”
她詫異的抬眸,眼中滿是疑慮。
“你在說什麼?我砸了什麼?”
程非池拿出手機,找到薑清寧的對話框,點開遞到她的麵前。
“你自己看。”
紀音看著備注名清寧兩個字,心口不由得微微一澀。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沒有改過備注,即便是當初她丟下他出國的那段時間。
而她在他手機裏的備注名,永遠都是疏離的紀音兩個字。
她收回思緒,重新點開薑清寧發來的照片。
照片裏的房子,果然被砸得亂七八糟,薑清寧的消息,更是火上澆油。
“搶了她喜歡的房子是我不對,她發泄發泄,也是應該的。”
“我隻是心疼,這些東西是你花了好大的心思準備的。”
“非池,早知道紀小姐這樣絕情,我寧願不要這個房子。”
看著這荒唐的圖片和文字,紀音不怒反笑,她抬眸看向程非池。
“她說的,你都信了?”
程非池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有些冷漠的開口。
“我隻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紀音的心狠狠一痛,她咬著自己的嘴唇,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她能解釋什麼呢,這一切都是她離開後發生的,可是沒有人會替她作證。
那天出現的人都是薑清寧的朋友,定然不會為她說話,而張特助,當天不會替她解圍,如今更不會站出來替她道明真相。
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熟悉,她想起幾年前,她在餐廳打工,卻被人誣陷她拿了客人的錢包。
在所有人都指責她,讓她把錢包交出來,甚至有人要對她搜身的時候,是程非池接到電話急匆匆趕來,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紀音沒有偷東西,她不是那樣的人,我以我的生命擔保。”
“誰敢動她,我今天絕不會放過他。”
“現在就報警,查明真相以後,你們冤枉過她的人,必須全部都得和她道歉。”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信任,也是第一次看到程非池護著她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他給她買了一串糖葫蘆哄她開心,卻又忍不住教育她。
“被冤枉怎麼都不知道辯解?你是啞巴嗎?”
紀音低著頭,臉紅紅的。
“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他怔了怔,然後語氣格外堅定的開口。
“以後我會相信你,不管在任何時候。”
這句話還言猶在耳,可如今他因為薑清寧的幾張圖片幾句話,就把那個承諾給拋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