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魚的專屬鈴聲再次響起。
江慕白沉默地接聽。
“你還在洗手間裏裝死?出來開車送慕天去醫院啊!”
江慕白像個遊魂一樣,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輕答應了一聲。
他走出酒吧,去了停車場。
程幼魚正捧著韓廷之的手噓寒問暖,看也不看他一眼:“快點去開車!”
江慕天一臉忍痛地勸她:“我叫我司機過來就行......”
程幼魚心疼地說:“你那輛車狗仔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拍到你進醫院又要亂寫。他弄傷了你,送你去醫院本來就是應該的!這樣已經是便宜他了。不讓他受點教訓,下次還傷害你怎麼辦?”
她轉頭看向江慕白,不耐煩地說:“你還站著幹什麼?開車門啊!”
江慕白麻木地打開車門,看著程幼魚扶著江慕天進了後座。
他關上車門,去駕駛座啟動車子。
江慕白什麼都不想聽見,可程幼魚的聲音還是從後座傳來,鑽進他的耳朵裏。
“慕天,很疼嗎?親親就不疼了好不好?”
兩人在後座深吻著,津液在親吻中交換,水聲越來越大。
就在江慕白以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程幼魚喘息的聲音。
“停車。”
江慕白機械地踩下刹車。
程幼魚打開車門扶著江慕天下去,扔下一句:“你精神不正常,坐你的車我怕出車禍。我叫朋友過來送我們了!”
她甩上車門離開,再次留給江慕白一個決絕而冷漠的背影。
他坐在車裏,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發動車子開回家。
他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然後獨自吃下許多藥,洗漱過後,在床上躺下。
腦子裏想的卻還是程幼魚。
他捂住隱隱作痛的心臟處,問自己,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其實她跟哥哥分手,和他在一起後,他們也有很甜蜜的時光。
像最普通的情侶,牽手逛街,散步,看電影,出去旅遊。
下雪的時候,他背著她走在漫天雪花裏,她把冰涼的手放進他脖子裏,笑得開心極了。
那時候江慕白以為他會和程幼魚就這樣幸福地過完一輩子。
可是後來他才明白,那兩年也是哥哥故意施舍他的。
他知道他也喜歡程幼魚,故意要讓他嘗過最甜美的果實後,再收回去,讓他痛不欲生。
哥哥隻是一個笑容一個揮手。
程幼魚就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和他許下的所有諾言,回到哥哥身邊。
他什麼都不是。
或許她從來沒有變過。
一直深愛的都是他的哥哥江慕天。
隻是哥哥要分手,用激烈的手段傷害了她,她傷心之下才來找他。
一旦哥哥回心轉意,她自然也就將他當垃圾一樣丟棄。
哥哥如願了,他的確很痛。
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沒辦法不愛程幼魚。
好在他就快要死了,到那時,他就徹底解脫了吧。
江慕白苦澀地笑了笑,夢裏全都是程幼魚奔向哥哥江慕天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