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序端坐在一側,眸色淡漠撇了一眼嬤嬤。
“有事?”
嬤嬤眼神朝著蝶衣身上望去。
“是,奴有事找蝶衣姑娘。”
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
在府中的地位不俗。
即便是陸鋒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陸序點點頭,示意蝶衣跟著嬤嬤離開。
雅居閣外的花園內。
涼亭下,微風吹拂著蝶衣的裙擺,她麵色恭敬站在一側。
“不知嬤嬤有何吩咐?”
嬤嬤瞧著蝶衣這副乖巧董事的模樣,心裏十分的滿意。
這丫頭雖然用了下作的手段爬上了公爺的床。
可也算是個知進退的。
她麵色柔和幾分,如實傳達老夫人的意思。
“公爺受了紅傷,身體不適,姑娘雖然是公爺的人,可這個時候也得為公爺多著想。”
蝶衣眸色疑惑看著嬤嬤。
她不懂對方這話究竟是何意思。
“公爺近日身體帶傷,老夫人的意思,蝶衣姑娘這些日子要學會隱忍一二,莫要纏著也做那些事情。”
聽到此話,蝶衣的俏臉羞得通紅。
她嬌羞的點點頭。
“嬤嬤教訓的是,奴記住了。”
之前蝶衣一直以為老夫人久居容熹堂內,不問府中的事務。
現在看來是她想的簡單了。
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對於府中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陸鋒欲對她行不軌的事情也全部都知道。
往後在這國公府。
蝶衣要更加謹慎才是,否則一招不慎。
最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蝶衣乖巧,嬤嬤對她十分喜歡,忍不住多聊了幾句。
她也趁機打聽了一下陸鋒的情況。
原來他被國公爺罰去跪祠堂了。
陸鋒是國公爺名義上的養子。
有些事情沒有鑄成大錯,國公爺自然念及多年的情誼。
沒有做的很絕。
蝶衣從懷裏拿出一個土黃色的荷包,遞給了嬤嬤。
“這是奴親手做的小玩意,不成敬意。”
嬤嬤看著手中繡工精致的荷包,眼神驚豔。
沒有想到,這丫頭還有這樣的手藝。
倒是讓她著實有些意外了。
“這怎麼好意思,畢竟是你繡的。”
蝶衣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把荷包往嬤嬤的手中推了推。
“您莫要嫌棄才是,這布料不是頂好的,是主子們剩下的碎布我撿回來做的。”
“裏麵塞了一些安神的藥材。”
“您整日在老夫人手下當差,自然不缺好東西,不過奴瞧著嬤嬤眼下有些犯青,想必是休息不好,此物恰好有這功效。”
“還請嬤嬤笑納。”
嬤嬤也是人精。
加上這些年,老夫人明裏暗裏往公爺的院子內送了多少姑娘。
無一不是被趕了出來。
後麵老夫人都甚至有些懷疑公爺的取向問題了。
現在這丫頭能入主子的眼,想必是有過人之處。
再說蝶衣性子好。
若是她做了妾室,也好過那些貴女。
嬤嬤笑意盈盈的收起荷包。
“那就多謝姑娘了。”
嬤嬤抬眸看了一眼日頭,自己出來有些時辰了。
不好繼續耽擱,就和蝶衣告辭離開。
午後,一抹斜陽照在原子內。
給花草都渡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蝶衣端著小廚房內,自己親手做的飯菜走了進來。
陸序的手下很自然的讓開了門口的位置,準備給蝶衣開門。
不想經上午的事情。
蝶衣有意避開陸序。
“這飯菜溫度剛好,有勞小哥拿給公爺了,奴就先告退了。”
陸序手下端著食盒,一臉懵看著蝶衣。
他不知道該如何給主子稟報。
房間內,陸序早已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等著蝶衣進來伺候他用膳。
結果等來的居然是自己的手下。
陸序眉頭緊鎖,眼神不悅瞪了一眼手下。
“人呢?”
手下臉色一僵。
他跟隨陸序多年,對他的一個眼神都十分的了解。
主子這是生氣了?
“蝶衣姑娘飯菜交給屬下,就離開了。”
看著桌子上的食盒,原本有些饑餓的陸序,瞬間沒有了胃口。
瞧著自家主子臉黑的如鍋底一般。
手下的人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
立馬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去追蝶衣。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蝶衣身著一身湖水藍的衣裙走了進來。
她麵色恭敬給陸序行禮。
還未開始就被男人不悅的聲音打斷了。
“行了,再耽擱一會,飯菜都涼了,伺候我用膳。”
蝶衣麵色略微尷尬。
立即上前服侍陸序用膳。
隻是飯還未吃完。
手下的人就形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主子,大事不好了,東營內出事了。”
東營是軍機要地。
平日裏都是陸序管著的。
最近禍事不斷。
他眸色微沉,好看的眉頭緊縮。
“知道了備馬。”
聽到陸序要去東營,蝶衣的心不知為何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立即拿起陸序的外袍給他穿上。
蝶衣心裏有些雜亂,思緒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道。
“公爺,您去東營不如坐馬車去如何?”
陸序眉頭微蹙。
想起上次這丫頭,像是有提前預知的能力一般。
居然不讓他去東營,怕遇到危險。
結果他真的被刺殺了。
陸序忽然捏住蝶衣的手指。
麵色變得尤為嚴肅。
“怎麼你又做夢了?”
蝶衣一愣,立馬搖頭。
“奴是擔心公爺身上的傷,若是騎馬顛簸,奴擔憂您的傷口會再裂開。”
陸序的心裏劃過一絲暖意。
這丫頭還有點良心。
手下卻被這一幕驚得不輕。
他跟著陸序十幾年了。
從沙場到現在。
還從未見過,有那個人敢違背陸序的意思。
見手下愣在原地,陸序的臉色有些陰沉。
“還不去備馬車?”
手下立馬退下。
“是!”
蝶衣也沒有想到,陸序會采納她的意思。
心裏有些恍惚。
她看陸序要走,立馬跟了上去。
陸序步履矯健,來到門口,馬車早已備好。
蝶衣第一次送他出門,不知為何,心底竟然生出一絲甜蜜。
隻是她忽然想起前世的事情。
陸序今日返程的時候,會遇到一件事。
至於會如何發展,蝶衣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她知道有驚無險。
世春堂內。
黃流箏刺客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昨日因為蝶衣那個小賤人,害的她和陸鋒大吵一架。
陸鋒也是個心狠的主,居然一夜都沒有回府。
黃流箏氣的咋了早膳。
丫鬟婆子嚇得跪了一地。
“夫人您消消氣,或許爺有事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