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原本就想借著顧行出獄來炒一波更大的流量。
加上蔣家集團的財力支持,他們更是卯足了力氣來報道這次的懺悔大會。
他們才不在乎顧行究竟是不是始作俑者。
而顧行也已經數不清自己究竟磕了多少個頭,還是在現場的一個女記者看他血肉模糊,怕事情鬧大,才停止這場鬧劇。
但是對他的懲罰還沒有結束。
第二天,顧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個廢棄的別墅外。
江可心漂亮的眸子盯著他,那是他最熟悉的眼神,他們自小便認識,是長輩們公認的青梅竹馬。
她曾經一直是他的小跟班,總習慣性的跟在他身後叫著顧哥哥,在她情竇初開的時候更是寫了99封情書跟他告白。
但是因為蔣其行的出現,她對他也是不再與從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日的磕頭時間太久了,還是因為疼痛感太強烈。
顧懷的精神出現了片刻恍惚,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他下意識的伸手去碰她。
卻被江可心嫌棄的躲開。
那張漂亮的臉寫滿了不耐煩。
”顧懷,你怕不是監獄待傻了吧,還認識這兒嗎?“
顧懷努力的睜開眼,發現這棟別墅曾經是自己名下的,因為位置優越,而且清淨。
他特地買來,在這裏畫畫,那些得意的畫作也保存在這裏。
發現這棟別墅的位置也是因為江可心。
江可心小時候,和家裏的大人鬧脾氣便離家出走,保鏢和警察找尋了好久,還是顧懷開車從山的另一側找到了她。
因為那時候他常常習慣開車去已經開發的山區畫畫,江可心想找他,但是因為沒有信號,隻能靠感覺。
便走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山裏,顧懷找到她的時候,她被嚇得大哭。
他又心疼又無奈,隻得安撫她,將她一步步的背了出來。那時候別墅的主人顧懷也認識。
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多次想倒賣他的畫作,他都沒有同意,但是為了江可心的安全還是答應他的條件。
以此換取借宿一晚,更是因為她隨口的喜歡將這座別墅買下。
回想到以前,他試圖將眼前的人和以前的小姑娘重合到一塊,可是怎麼也不可能了。
”你那些抄襲的畫作我都已經搬到的山頂,你自己親自去燒毀在其行的墓前吧。“
江可心頓了頓,又說道:”為了表達你的誠心,山頂的台階你便一步步跪著上去吧,我會派人跟著的,不要妄想耍什麼花招!"
因為昨日跪著的時間已經太久,在咳出血後顧懷的膝蓋好不容易開始結痂,可是此時冰冷的青石台階讓他再次磨破。
流出的血跡照映在純白的雪地上,顯得觸目驚心。
台階並不長,但是他還是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知道天亮,他才爬到了蔣其行的墓前。
保鏢見他想站起來,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小姐說你沒資格在蔣先生的墓前站著。“
顧懷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隻得緩慢的爬起來跪在墓前。
並開始燒毀那些他最喜歡的畫作,每一個都傾注了他無數心血的畫作就這樣被自己燒毀。
顧懷的手忍不住的發抖,等回到山腳的時候,他看到蘇錦正在等著他。
江可心示意保鏢將他拖過去。
此刻的他像一塊被丟棄的破布,不知道下一秒等待他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