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張叔,算是紡織廠裏的老人了。
顧硯好奇地看向他,他卻有些心虛地別過臉去。
段傲君快速走上前去:“你說你知道是誰?”
張叔胡亂點點頭,他抿了抿嘴唇,顫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一個人。
“就是他!”
被張叔用手指著,顧硯頓覺五雷轟頂。
“張叔,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呢?”
“你在紡織廠工作四年,我對你什麼樣,你心裏有數。我知道你家裏有孩子要照顧,從不給你排夜班,你為什麼要誣陷我?”顧硯十分憤怒。
張叔不敢看顧硯的眼睛,但說出的話卻堅定無比。
“顧硯,少在這裏和我套近乎。我本來想給你留幾分麵子,但現在我不能讓你這個老鼠屎,壞了我們紡織廠的前途!”
“段總,我今天看見顧硯鬼鬼祟祟地進了財務室,沒過多久又出來了,還看了看四下有沒有人,一看就是在做壞事!”
段傲君擰眉:“可是剛才顧硯說,他沒有進過財務室。”
張叔高高昂起頭,斜睨了一眼顧硯。
“當然是因為他在撒謊!我聽說現在派出所有那個什麼指紋技術,他有沒有動過保險箱,查一下指紋就知道了!”
段傲君臉色陰沉,一步步走向顧硯。
“顧硯,你今天到底有沒有去過財務室?有沒有動過保險箱?”
顧硯眉頭緊鎖,掙紮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你開保險櫃做什麼?”
“我......我要用公章蓋一個文件......”
一直冷眼旁觀的宋成遠此時插話:“什麼文件?據我所知,紡織廠最近半個月都沒有新簽過合同哦。”
顧硯哽住了,他不能說自己用公章是為了開介紹信,這樣買車票的事就會直接暴露。
看著顧硯緊張的神情,段傲君眼中的憤怒慢慢變成失望。
“顧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顧硯猛然抬起頭:“傲君,我真的沒有偷錢,你相信我!”
“我拿什麼信你?你連編一個自圓其說的謊話都做不到!”
“我算是明白了,你那天向我要錢沒要到,所以就打起了紡織廠的主意!”
“段傲君,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顧硯絕望道。
“這四年紡織廠賺的錢都用來養家和給你補貼生活費,我就算過得再苦,也沒有拿過廠裏一針一線,我怎麼會偷錢呢?”
段傲君怒喝道:“當然是因為你嫉妒成遠!自從那天我給她買了自行車和新衣服,你就懷恨在心,所以偷廠裏的錢,想把成遠比下去!”
“顧硯,你居然是這麼虛榮又惡毒的男人!”
“傲君......”
“不要再說了,快把兩千塊錢還回來!”段傲君粗暴打斷了顧硯。
顧硯擦了擦眼淚:“傲君,我真的沒有錢,不信你可以搜。”
段傲君瞪大眼睛:“這麼會兒功夫,你就把錢全都敗完了?不可能,你藏在哪裏了,快點交出來!”
“如果交不出錢來,就以盜竊罪的名義,把你送進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