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舟很準時,風雨無阻地來劇組陪我吃飯。
每次蕭淩笑都站在房車不遠處,目睹這一切。
下午拍戲的時候,我就得到了報複。
蕭淩笑故意推了我好幾下,一次比一次力氣大。
害我整個人跌在地上,膝蓋磕出血。
“哢!”導演頭疼地嗬斥她,“到底能不能拍?女主的動作是不經意的,你使勁做什麼?”
蕭淩笑吐了吐舌頭,眼裏沒有一點歉意。
“導演,對不起。再來一次,我保證控製好力度。”
“盛願,還能站起來嗎?”
我踉蹌地爬起來,“導演,我沒問題。”
好疼,我眼淚都快流出來。
但是為了不拖劇組進度,我忍。
蕭淩笑擰著眉,雙手撲過來,動作幅度小,但是明顯比剛才更用力。
她故意的!
但隻要我不躲開,這場戲就算過了。
我咬牙挺住了!
“過。”導演宣布中場休息。
我的雙膝已經紅腫發炎,沒幾塊好皮。
助理沒好氣地瞪著蕭淩笑的方向,“願姐,她就是嫉妒你!你剛才就應該罵她!”
罵她有什麼用?耽誤的是整組人的時間。
蕭淩笑走過來,不是為了道歉。
“哎呀!盛願姐你膝蓋紅了,下次還是帶副護膝吧,畢竟年紀大了。”
她嘲諷的嘴角都快揚上天,我不跟蕭淩笑一般計較。
反正戲拍完,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女人。
蕭淩笑冷冷一笑,“盛願姐,希望下午那場打耳光的戲,你也能多擔待。”
果然下午蕭淩笑台詞故意失誤,打了我好幾下。
我的臉已經泛紅發腫,蕭淩笑還是抬手就要打。
“住手!”
傅希舟來了,蕭淩笑收回了手。
他心疼地捧起我的臉,毫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
我回避他的動作,佯作沒事。
相比挨罰我更不想在這裏公開跟傅希舟的關係。
“蕭小姐,請你過來一下。”
不知道傅希舟跟蕭淩笑說了什麼,她是紅著眼眶回來的。
傅希舟拿冰塊給我冰敷。
導演不敢得罪這尊“財神爺”,隻能讓人把這場戲裏打耳光的戲份刪掉。
他疼惜地摸了摸我,“下次受了委屈,就應該告訴我。”
告訴他?恐怕我挨的打得更狠。
有傅希舟坐鎮,蕭淩笑果然收斂不少,勉強拍完,兩個人卻都不見了。
我四處尋找傅希舟,助理神秘兮兮地跑過來。
“傅總,今天一定是知道你出道十周年特意過來陪你慶祝的。”
我如鯁在喉,偏偏是這天。
“願姐,你去哪?”
手機都在提醒我,這天是預產期,是那個跟孩子正式相見的日子。
悲傷湧上心頭,我獨自跑去無人的角落小聲啜泣起來。
有些痛苦,就算記憶能夠遺忘,身體也會替你記得。
那種絕望的瀕死感如潮水襲來,吞沒我的身體。
我瞬間無力,跌坐在地。
此刻卻突然聽見傅希舟跟蕭淩笑的聲音。
“你別去嘛,陪陪我。”蕭淩笑向他撒嬌,“你都多久沒陪我了......”
我止住了哭聲,後退的動作驚動了傅希舟。
“誰?”
傅希舟警惕地走向我所在的位置。
他與我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