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林淼淼正哭的梨花帶雨。
看到我出現,立馬撲到我的身前上氣不接下氣:
“姐姐....你終於....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們幾個多麼擔心你。”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生氣的一走了之。”
望著入戲至深的林淼淼,我的心中燃起一陣陣的惡心。
我沒有客氣,一把推開纏在我身邊的林淼淼淡定道:
“第一,我不是生氣,第二我沒有一走了之,第三。”
我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淼淼:
“跟你沒有關係,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演戲。”
從前總是看在濟源周的麵子上對林淼淼極具忍耐,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即將歸零。
我也不用在繼續看林淼淼的臉色了。
林淼淼聽聞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哭的更大聲了:
“都怪我不好!嗚嗚嗚嗚。”
我皺眉怒斥:
“要哭一邊哭去,別在我跟前哭,煩!”
濟源周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訓斥我,而是將林淼淼扶起送到了臥室安慰。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燃一根香煙,在黑暗籠罩的房間中,猩紅的煙火忽明忽暗。
許久,濟源周才從臥室出來,沉默後開口:
“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
“你不應該對淼淼發那麼大的脾氣。”
“........”
我沒有回答他,依舊叼著嘴邊的香煙,吐出一層層外翻的煙圈。
濟源周細細盯了我許久,語氣中閃爍著一絲不悅:
“你以前從來不抽煙的。”
我不僅嗤笑出聲:
“以前?”
“濟源周,你真的了解過我嗎?”
濟源周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發出聲來。
他歎了一口氣,坐在我的身邊開口:“
上次你受傷的事情,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不管的,淼淼從小對疼痛很敏感,我作為她的哥哥也應該照顧她,所以才會先帶她去醫院,何況我當時已經幫你叫了120,你當時不也是跟我說過讓我好好照顧淼淼嗎?怎麼能離家出走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了,我這次也幫淼淼把事情解決了,她過幾天就會搬回去,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濟源周的語氣中帶有些許指責。
我也不想在揣測他語言中的含義,敷衍的點了點頭便打算轉身回到房間。
就在離開的前一秒,濟源周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悠然.....”
我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可他卻放開了我的手:
“沒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了正午才起床,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小貓乖乖的端坐在門口甜甜的叫著:
“喵~喵~”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滿麵疑惑的望著一旁的濟源周。
濟源周輕輕咳了兩聲:
“那什麼,之前你受傷的事情,我沒來得及送你去醫院,這個是補償。”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你喜歡這種貓,我才托人給你買到的,名字我都已經起好了,叫年年。”
年年這個名字是我之前常掛在嘴邊的,我告訴濟源周如果以後我們有個毛孩子就一定要起名叫年年。
他問我為什麼。
我說:
“我想和你年年歲歲都在一起。”
如今這份兒禮物就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這麼些年了,這是濟源周第一次給我送禮物。
不是因為愛我,而是為了補償。
補償曾經那個被忽略的我。
我忽然就想起了他每年都為林淼淼精心準備的那些禮物,一股自嘲又湧上了我的心頭。
這些帶著憐憫的愛,我真的不需要了。
今天是收網的日子,一切都該結束了。
濟源周將年年遞在我的手中,然後將玄關的大衣拿下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在家好好陪年年,我出去剛好給年年買一些貓糧,馬上就回來。”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濟源周離開。
隨後拿出手機給組織發去了信息:
“開始行動。”
我將所有屬於悠然的通訊設備留在了家中。
換上了紙鳶的衣服,蒙住了麵部,一路尾隨在了濟源周身後。
我的內心忽然希望今日的他哪怕跟往常一樣陪伴著林淼淼,而不是去做那些違法的事情。
可天不遂人願,他還是一步步走向了犯罪據點,和他的那些手下,聚集到了一起。
“收網。”
一聲令下,四周的同事驟然出擊。
很快就將濟源周一行人圍在了伏擊地點。
濟源周慌了神,隨機挾持住了一旁無辜的路人做了人質:
“你們都不要過來!如果在靠近我就殺了他。”
“狙擊手,準備,適當時機擊斃凶手,營救人質。”
聽到指揮下令,我的心臟猛的一痛,心情也開始變得及其複雜
“報告指揮,我申請前去談判。”
指揮疑惑的望著我:
“紙鳶,你不是專業的談判專家,你要知道你麵對可不是普通的嫌疑犯,他是京海三大團夥之一的頭目,你不能亂來。”
“指揮,濟源周是.....是我的愛人。”
周圍的眾人紛紛側目。
指揮的臉上也閃過幾絲難以察覺的困惑。
他沒有出聲,默許了我上前的行為。
我有信心能讓濟源周自首,這些年對他的了解足夠支撐我去談判。
不管怎麼樣,隻要他不傷害別人還是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我慢慢走到濟源周的身前,輕輕將槍放在腳邊隨後踢遠。
現場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麵對我的到來,濟源周露出了笑容。
隨後將槍口對準了我。
我身形猛的一頓,還沒等我開口,濟源周道:
“我該叫你老婆,還是悠然警官呢?”
這句話就這樣透過濟源周的唇死死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腳步停滯,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一般,無法前行。
他怎麼知道是我?
就在我疑惑之際,濟源周繼續道:
“你肯定在疑惑為什麼我會知道是你,對嗎?”
他閡了閡眼,忍住酸澀感,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悠然,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怎麼能不知道你是警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