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久久都沒有出陽台,濟源周起身來陽台找我。
他輕輕將毛毯鋪在我的肩膀上:
“這麼冷的天站在陽台也不怕自己感冒了,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啊?”
我這才回過神,平靜道:
“沒誰,一個騷擾電話。”
濟源周輕笑一聲,隨後將我摟入懷中道起歉來:
“老婆,剛才對不起啊,你知道我這人就是這樣,工作不順心的時候跟你說話的態度就不好,你不要生氣。”
我點了點頭。
“還有。。。。那個,淼淼身體不舒服,我去給她送下飯,一會兒就回來。”
這是第二次他親自去給林淼淼送飯了。
我內心了然,這才是濟源周給我道歉的目的,他要去見林淼淼。
我沒有阻攔任由他去。
第二天濟源周開始出差,直到三天後的早晨才抱著一堆禮物回到家中:
“老婆你看,這是最新款你喜歡的玩偶可難買了,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幫你買到的,喜不喜歡?”
濟源周雖然嘴上說著討好我的話,可卻心不在焉的一直緊皺著眉頭。
眼神也一直追隨著餐桌上的手機,好像在等待誰的消息。
我根本不用問就知道他在等誰。
突然手機傳來震動,他立馬衝上前去拿起手機。
林淼淼似乎發了一些什麼,讓他很是開心。
他一邊打字一邊不經意道:
“老婆,那個玩偶我覺得不好看,還是給淼淼吧,下次老公排隊在給你買個更好看的!!”
果然,在我和林淼淼之間我永遠隻是備選項。
隻要林淼淼要的我就沒有爭奪的資格。
說罷,濟源周便帶著玩偶轉身離開。
臨走時還輕輕的吻在了我的臉頰:
“老婆,等我晚上回來好好伺候你。”
當天淩晨,我被客廳傳來的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吵醒。
“淼淼,你慢點。。。我快受不了了。”
濟源周沙啞的嗓音中透露著興奮的喜悅。
那是和我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展現過的另一麵。
濟源周壓低著嗓音狠狠的咬在林淼淼的肩頭。
林淼淼吃痛悶哼了一聲,嬌喘的責怪道:
“怎麼?刺激了?”
“你不是說你會娶我嗎?為什麼和這個女人結婚?難道她比我舒服嗎?”
濟源周用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道:
“你。。你不懂。。淼淼。。我這是。。是為了保護你。。”
原來,濟源周他知道,他做的這個事情是違法的。
而他沒有娶林淼淼的原因是為了保護她,是為了不牽扯她,是為了愛她。
那我算什麼呢?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刀的割在我的心上。
心中的那份痛楚更加難以承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我無法呼吸。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著,可縱然拚命控製自己即將流下的眼淚,卻無法控製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那一刻我下了決定,我要離婚。
幾個小時後,濟源周才打著哈欠爬上了床。
他身上濃烈的腥臭和情欲的味道熏的我轉過了身。
而他卻伸手將我抱在懷中喃喃道:
“老婆。。。我愛你。”
我明白,這是一個男人偷吃之後,內心不安的自我暗示罷了。
好像說了這句話之後,剛才所做的事情就能全部抹消。
惡心至極。
第二天清晨,我靜靜的看著滿麵笑容吃著早餐的濟源周。
隨後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
“濟源周,我們離婚吧。"
我平靜的開口,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波瀾。
而此時的濟源周正滿心撲在了和林淼淼的聊天中,根本沒聽清我說了什麼,敷衍道:
“嗯。"
我沒有意外,將協議翻到最後一頁,連同筆一起遞到他麵前,指了指簽字的地方,
“在這兒簽字吧。"
“嗯。"
濟源周忙著聊天,看都沒看,拿起筆在我手指的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將離婚協議收了起來,繼續道:
“濟源周,等一個月的冷靜期後,我就走了。"
他還是嗯了一聲,隨後起身就要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濟源周,你知道剛剛我說了些什麼嗎?"
他頓住腳步,回頭不解的看向他。
“不就是之前讓你買的那件古董嗎?老婆決定我隻負責批款!!老婆就是我的全部,說什麼我都答應。”
我心中自嘲一笑,連同離婚也答應是嗎?
濟源周果然是不在意我的。
下午我就和接頭的同事碰了麵。
同事將一些重要文件交到了我的手中:
“紙鴛,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接頭,以後的路全部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對了,你的愛人怎麼辦?你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沒和他說一聲?”
我望著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搖了搖頭:
“沒有。”
“怎麼不說?”
“因為我已經沒有愛人了。”
是的,我沒有愛人。
如果讓同事知道與我相愛多年的愛人正是我要逮捕的對象,這是多麼盛大的一場笑話。
我們的相遇,我有著多種比喻,比如大火卷席著麥田,我把所有收成抵擋給了一場虛無。
時間是不對的,而我也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