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宴最先反應過來,扯開我就把林語然攬進了懷裏。
“許念你幹什麼!語然還是個孩子,你就這麼打她!”
我冷笑,隻比我小兩歲的孩子嗎?
手腕被劃出幾道口子,血淋淋地滴著血。
陸景宴看見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抬頭,撞進我冰冷的眼中。
我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陸澤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尖叫著撲過來對我拳打腳踢。
“不許欺負語然姐姐,你這個壞女人!我要打死你!”
我寵了六年的親生骨肉,一下一下捶打著我的小腹。
冷汗流下來,我推開他,死死盯著林語然。
她埋在陸景宴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許念姐,你壓死了我養了九年的貓,我不怪你還幫你減肥,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走近她,一字一句道:“你的貓是怎麼死的,你不清楚嗎?”
陸澤衝過去攔在林語然前麵,扯著嗓子衝我做鬼臉。
“就是你!就是你殺了姐姐的貓,我親眼看見的,別想狡辯!我沒有你這麼惡毒的媽媽!”
父子兩個一前一後護著林語然,好像我是個吃人的惡鬼。
我扯了扯嘴角,在他們複雜的眼神中,脫掉了上衣。
裸露在外的胳膊,肩膀,後背。
到處都是成片成片的淤青。
“念念......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陸景宴眉頭壓得很低,抬起的手在輕微顫抖。
我盯著林語然:“這就要感謝你的好妹妹了。”
“我辣椒過敏,你就讓人拚命給我塞辣椒,讓我窒息暈倒,險些喪命。”
“你讓人強迫我吃棉花球,好幾天,我胃裏隻有棉花球和水,被送去醫院洗胃,不讓人給我打麻藥。”
“你讓人半夜潛進我的房間,拿鐵棍打的我體無完膚,差點敲斷我的鎖骨。”
我每說一個字,他們一家人的表情就變一分。
陸景宴眼睛猛地睜大,抓著林語然的手下意識地用力。
林語然吃痛,委屈地嚶嚀出聲:“我沒有,不是我。”
就這一句話,陸景宴便又緊緊抿著唇,凝眉盯著我的臉。
他還是不信我。
多好笑,這麼多年的夫妻情誼,他對我沒有一分信任。
他媽跑過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撒謊!語然這麼溫柔,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看就是你嫉妒心作祟,嫉妒語然比你好看,比你招我們喜歡,還編出這麼一套說辭,你可真有心眼兒!”
林語然急切地點頭,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泣不成聲。
“許念,你已經搶走了我的景宴哥哥,為什麼還要誣陷我?”
她軟著身子,無助地抱著陸景宴的腰。
“景宴哥哥你相信我,為了找一個靠譜的減肥機構,我不眠不休地找了三天,我根本不可能害她。”
陸澤也跟著哭:“爸爸,我不要這個壞女人做我媽媽,你讓她走好不好,她隻會欺負語然姐姐!”
心疼的麻木,我突然發覺,就算養條狗,它也會護主,而不是吃裏扒外。
我嘲諷地揚起唇,不躲不閃地看向對麵的男人。
“結婚七年,陸景宴,我就問你一句,你信我,還是信她?”
陸景宴沒說話,一時間,房間裏陷入了沉默。
林語然惡狠狠地瞪著我,突然,她劇烈咳嗽起來,軟綿無力地倒進陸景宴懷裏。
“我和你一起長大,景宴哥哥,你不相信我了嗎?明明沒結婚之前,你不是這樣的......”
陸景宴擔憂地幫她順著氣,神情充滿無奈。
“念念,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可你也不能為了汙蔑語然就把自己搞的一身傷吧?”
“再說了你本來就欠語然一條命,隻是讓你道個歉而已,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你是個成年人,為什麼非要把事情弄這麼難看,為什麼你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看著他痛心疾首的樣子,我覺得悲哀又可笑。
“我已經用我孩子的命償還她的貓命了,還不夠嗎?”
聞言,陸景宴抬起頭,錯愕地望向我。
眼淚無聲滑落,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嗤笑一聲。
“就算林語然害死了你的孩子,你也不信我,是嗎?”
陸景宴瞳孔驟縮,他站起身,瘋了一樣朝我衝過來。
“什麼孩子?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