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回家,我剛進家門就傻眼了。
我媽邊輸液邊拖地,而我給她請的保姆,正安逸地躺在沙發上吃著車厘子刷抖音。
我氣得甩了保姆兩巴掌。
沒想到保姆捂著臉,哭得梨花帶雨跟我爸告狀。
我爸急忙拉著人解釋,說我打小嬌生慣養沒禮貌,讓她別往心裏去。
我媽在旁邊手足無措,不敢說話,
頓時我就悟了,看來這事不簡單。
......
保姆還在委屈巴巴地跟我爸告狀。
我拉著我媽坐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
我真是被氣笑了。
“林淼淼,你笑什麼笑!好笑嗎!”
我爸突然轉過頭,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小娟好歹也是你表姨,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呢?”
沒錯,我給我媽請的小保姆,就是我媽的遠房表妹。
按道理講的話,我確實應該喊她表姨。
但是,我現在隻想喊她不要臉的狐狸精,趕緊滾出我家才好。
“王小娟,你自己說,我把你從老家喊來做什麼的?”
我朝王小娟翻了個白眼。
“當時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都忘了?”
王小娟被我問得一言不發,雙眼浸滿了淚水。
她生得好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哭起來有種楚楚可憐的嬌弱美感。
雖然三十多了,但這副樣子依舊我見猶憐。
我爸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心疼。
王小娟在老家嫁了個腦癱的老男人,日子過得不舒服。
學校剛開學,又趕上我媽生病了,我想著好歹也是親戚,才把她喊了過來。
可我是讓她來照顧我媽的,不是讓她來勾引我爸的!
“淼淼,你表姨剛才頭疼病又犯了,你好歹也體諒一下!”
我爸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他依然覺得是我態度不好。
我諷刺道:“爸,你難道忘了我媽也是病人?她才剛出院幾天啊!”
我媽胰腺炎,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才回家,即便出院了,護士也是每天上門給她輸液,還囑咐我們胰腺炎的病人一定要注意護理,如果頻繁發作的話,後果很嚴重。
我爸瞪了我一眼。
我沒理會他,繼續說:“爸,你既然覺得是我虧待了表姨,那就別讓她來了,留一個沒用的廢物在家裏添亂有什麼意思?我媽現在做不了家務活,以後的家務活你來做好了,還省錢呢。”
我爸的臉逐漸陰沉下來,大概是在想自己怎麼會有我這種大逆不道的女兒。
一旁的王小娟一聽我要把她趕走,立馬委屈地哭了起來。
“姐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跟淼淼吵架了。”
“小娟,你不用為這個死丫頭說話!她就是被我寵壞了,才會這麼沒禮貌,不知分寸!”
我爸看著楚楚可憐的王小娟,一副要為她報仇,把我趕出家門的架勢。
我站起身,冷冷地跟著他們。
“爸,要不這樣吧,您做個選擇。”
“您是打算為了這個外人跟老婆女兒斷絕關係,還是為了老婆女兒把這個外人趕出去呢?”
我爸被我的話問得老臉漲紅,一言不發。
最後,我爸拗不過我,主動開口化解了尷尬。
“淼淼,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小題大做呢!你陪你媽回房間休息,我來做飯。”
說完,我爸就進廚房了。
王小娟見狀,竟然也要跟著進廚房,我頓時就氣笑了。
“表姨,我爸去做飯,你跟著幹嘛呢?”
“姐夫不會做飯,我去幫忙。”
“是嗎?剛才你不是還說頭疼得厲害嗎?趕緊回去休息吧,省的說我虐待你。”
見她沒說話,我接著說:“表姨,我把你從老家喊來,是為了讓你照顧我媽,不是讓你照顧我媽的老公,你要是還不明白就收拾東西滾回老家。”
王小娟被我說得紅了眼眶,捂著臉就回了房間。
霎那間,廚房裏也跟著傳出了玻璃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探過身去就瞧見我爸正在彎腰收拾碎掉的盤子。
也許是發現我在看他,他一臉尷尬地背過身去了。
回房後,我就問疲憊不堪的媽媽:“媽,他倆這樣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