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薑苒被一股濃烈刺鼻的香氣熏醒。
整個屋子竟然擺滿了盛開的百合花!
她百合花粉過敏!
她想呼救,喉嚨卻被堵住發不出聲音。
葉佳佳站在百合花叢中,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太太,我送您的禮物,喜歡嗎?”
一股暖流自小腹傳來,接著一波勝過一波的疼痛,薑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她躺在醫院。
小腹空空蕩蕩。
連流產,都省了自己去做。
沈牧池頭發淩亂,唇邊長出密密匝匝的胡茬。
今早他在片場感到強烈的不安,跟導演打過招呼後直奔家。
打開門,便看到不省人事的薑苒。
他大罵葉佳佳,“苒苒對百合花過敏你不知道嗎?你想害死她嗎?!”
葉佳佳是裝無辜的老手,哭著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
“我忘了太太百合花過敏,我隻是想著百合安神能安眠,有助於太太養胎。”
沈牧池見葉佳佳把自己的臉都扇紫了,也就不忍心再追究。
去往醫院的路上,他的恐懼達到頂點。
在看到薑苒毫無血色的臉,緊閉的雙眼和臉頰的淚痕時,他心疼地掉下眼淚。
他揪著醫生的衣領質問,為什麼孩子好好的就沒了?
“您太太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再加上花粉過敏導母體窒息致嬰兒供氧不足......”
沈牧池陪在薑苒身邊一整晚都沒合眼,天亮才睡著。
“苒苒,你醒了?你真的要嚇死我了。”
他嗓音沙啞,抱住她。
薑苒任由他抱著,“我的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沈牧池身體僵住,許久才開口,竟帶著哭腔。
“苒苒,都是我不好。”
“苒苒,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不會了,她不會再和他有孩子了。
不過他還有葉佳佳肚子裏的孩子。
她靜靜地看著沈牧池臉上不似作假的痛苦,“葉佳佳呢?”
“她......她知道自己闖禍了,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現在在隔壁上藥......”
好一出苦肉計。
“苒苒,小葉也是無心之失,我已經狠狠地罵過她了。這幾天先讓她回老家待幾天,省的在你眼前晃悠惹你心煩。”
到現在他還在替情人開脫。
“沈牧池,你還有其他孩子嗎?”
薑苒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嚇得他一顫。
內心的不安和惶恐再度襲來,這段時間他總覺得薑苒變了,卻又實在說不出哪裏變了。
薑苒扣著手心,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愛了八年的人。親手毀掉他,終究還是有一絲不忍。
如果沈牧池能主動承認他的葉佳佳的關係,她可以考慮從狗仔手裏拿回那些證據。
好聚好散。
可惜,狗吃了屎就很難回頭了。
“怎麼可能呢?我隻會跟你有孩子,絕對不可能跟其他人有孩子的。”
他說得這樣誠懇,就像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給他機會,可他不中用,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沈牧池看她臉色緩和了些,抱著她開始回憶兩個人甜蜜的過往。
有段時間,因為沈牧池工作的特殊性,他們總是聚少離多。
但不管多晚多累,都要每天打電話。
後來,沈牧池幹脆讓薑苒辭掉工作,無論是拍戲還是趕通告,總把她帶在身邊。
形影不離。
薑苒安靜地聽他講,但他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
他看都沒看就摁掉了,可下一秒又響了。
最後他無奈第去接電話。
隔著一段距離,薑苒聽不到電話那頭在說什麼,隻觀察到沈牧池眼神的變化。
那像是一頭饑餓的野獸看到了可口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