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淩晨，沈牧池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薑苒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緩步下樓，停在保姆房外。

隔著門板男女壓抑的喘息聲，交織著傳進她的耳朵裏。

“哥哥，你......輕一點......嗯......你弄疼人家了。”

沈牧池發狠地撞擊著，“不是你讓我狠狠地懲罰你嗎？那就給我受著。”

薑苒再也站不住，捂著嘴緩緩跌坐在地板上。

她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

可真真切切地感受沈牧池的背叛，心臟還是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

難以喘息。

她和沈牧池在一起時才十七歲，他等了她一年，才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告白。

那時的薑苒感動得淚如雨下。

此刻想來，隻剩諷刺。

門內的聲音逐漸平息。

“今天誰讓你跑到苒苒麵前的？以後小心點，如果讓她發現我和你......”

薑苒啞然失笑，沈牧池竟然還能想起她。

葉佳佳嬌俏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嘛，我就是太想你了。何況你不是說過喜歡和我在各種地方做嘛？今天那個幕布後麵可有上千人呢，刺激吧？下次要不要試試在公園？”

沈牧池喉結滾動：“還是你會玩兒。”

葉佳佳跳起來整個人掛在沈牧池身上，上下其手。

“你小點兒聲，別吵醒苒苒。”

“放心吧，她睡得那麼死。半年了，她都沒發現，你每晚都在我身上賣力呢。”

在新一輪的喘息聲中，薑苒扶著牆一步步走回房間。

她睡意全無，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既然要消失，就要消失的幹幹淨淨。

她細數著和沈牧池的八年。

十七歲初遇那一年，他送給她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即使麵料泛黃了她都不舍得扔掉。

十八歲他為她舉辦了盛大的成人禮，花費了半年時間打造了一頂水晶皇冠。他說薑苒永遠是他的小公主。

二十歲他帶她去夏威夷看海，在海邊為她拍下幾百張照片，她笑得那麼甜。

二十二歲，他買下一座孤島，命名為“愛苒”島。

二十五歲，他在億萬觀眾麵前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

還有數不清的包包、珠寶。

都是沈牧池送的。

他對她，向來大方。

薑苒一個個打包裝好，轉手掛在二手平台出售。

起拍價格1元。

天蒙蒙亮，樓下傳來焦急的腳步聲。

沈牧池頭發淩亂，拖鞋都跑掉了一隻。

“苒苒，你怎麼把我送你的東西都賣了？我看到有人用五十塊錢就買走了那隻價值二百萬的手表！”

“苒苒，到底怎麼了？”

他眼裏的焦急和不安不是裝的，他的直覺告訴他薑苒不對勁。

薑苒隨口敷衍，“沒有，我看到微博上關於福利院的新聞，想著盡自己的力去幫助那些孤兒。”

她聯係了慈善機構，所有物品買賣所得，盡數捐贈給福利院。

沈牧池這才鬆了一口氣，把頭埋在她頸間，聲音竟在顫抖。

“苒苒，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