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也曾如此絕望,看著女兒一點點被撕成碎片,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如今琪琪的嘴唇已經被凍成黑紫色,難道我跟女兒又要葬送於此嗎?
不,老天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們!
我緊緊地抱住琪琪,試圖用自己的身體使已經失溫昏迷的琪琪身體上浮。
我的目光在岸邊搜尋,‘聖誕老人’早就已經不見蹤跡。
“劉路!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我女兒!我沒有在演戲我真的沒有!”
我已經不顧任何尊嚴,卑微地向劉路祈求。
其實我看得出來,劉路的神情是有些鬆動的。
他在心虛,他在害怕。
害怕如果我們母女倆真的死在這裏,他救生員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他會被單位辭退,更會受到世人的譴責。
這就是許成的無情之處,為了他的白月光他已經不管不顧了。
他已經犧牲了劉路的工作。
更是親手葬送了他跟劉路之間的兄弟情。
可劉路卻對許成深信不疑,不知他們之間是否許諾過什麼。
劉路隻恍惚了一刹那,就回過神來繼續對我嗤之以鼻:“嫂子,我說你跟你女兒這演技都可以去拿獎了吧?有必要做的那麼真嗎?我跟你說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你們要真有事我們救援隊肯定會救人,但你這是想非法占用公共資源你懂嗎?”
這回他說完後,圍觀的群眾有忍不住出聲的。
“不是我說小夥子,這人都在湖裏呢,有什麼誤會要不先把人拉上來再說?”
“你看那小女孩明顯都已經暈過去了,這大人浮在冰麵上也岌岌可危,這要是真出了人命,那你也不好向單位交代啊是不是?”
我聽到他們的聲音,感激地朝他們點了點頭。
誰料劉路兩手拍了拍,一臉無謂地道:“要救你們去救咯!反正我不去!這冰麵上誰知道哪塊薄?這要是掉下去了誰都別想上來!為了這樣一個賤女人,值當嗎?”
他的話讓周圍的人都噤了聲。
誰都知道冬季冰湖上危險性極大。
一不小心落入冰窟窿,無論是自救還是他救都會非常困難。
而我也像是被人澆了當頭一棒,心裏發涼。
但我又極度清醒。
我不再向劉路發出無用的求救了,那樣做隻會白費力氣。
簡單思索下,我一隻手死死拖住女兒的身體,另一隻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它太沉重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有溺死的可能性。
脫了外套後我的身體更加冰涼,但似乎我又已經麻木,我一言不發地鉚足力氣想要將我女兒送上冰麵,但我的力氣太小了,小到我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我隻能竭力地用腳撲打水麵,爭取更多活下去的機會。
“血!”
“你們看,流血了!”
不知從岸邊哪個方向突然傳來驚呼。
我才注意到,我和琪琪身下的湖水都已經紅成了一片。
而我的身下潺潺不斷地有熱流湧出。
腹部痛如刀絞。
我忘了,我已經懷有兩個月身孕了,一直沒來得及告訴許成。
劉路才慌了,他忙不迭地往前走了幾步,瞪大了眼眸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然後才匆忙呼籲群眾:“救人!救人!”
可這時又哪還用得著他了?
伴隨著警笛的鳴笛聲,一排警員戴著救援設備衝上了湖麵。
我們折騰了十幾分鐘,早就有群眾報了警。
見情況危急,警員們一刻都不敢耽擱。
毅然躍入湖麵,破冰前行。
我們得救了!
劉路卻慌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會是這樣?”
“許成明明說她是在演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