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小姐,你流了好多血!”
我遲鈍的低頭,才發現身下不知何時流出了許多血。
那流出的血已經將裙擺浸染成一片鮮紅,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腹部也在這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再也扛不住,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衛廷正站在我身邊,臉色晦暗不明。
我看也不看他,著急的尋找著喬錚的身影:“阿錚呢?阿錚在哪裏?”
可還未起身,便虛弱的跌了回去。
丫鬟紅著眼扶住我:“小姐,小少爺沒事。”
“可您的孩子......沒有了。”
我腦袋猶如驚雷劈過,泛起刺骨的疼。
“什麼意思?什麼......我的孩子?”
衛廷突然冷聲開口:“你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難道你不知道嗎?”
“喬知言,你為了你弟弟,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下意識撫上肚子處的傷口,那裏已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可的確讓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我怔怔抬頭,輕聲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已有身孕,可那一劍,卻是你所刺。”
“衛廷,是你殺死了孩子,難道你已經懦弱到連這個都不敢承認嗎?”
衛廷臉上浮現怒氣,可他動了動唇,竟沒辦法反駁我。
蘇玲兒端著一碗藥適時走進來,難過道:“姐姐,女子當以夫為天,你怎麼能這麼怪殿下?”
說著,她眼睛轉了轉,掩唇道:“可女子懷孕,怎會連自己都不知道?”
“殿下那一劍刺得並不深,何至於能讓姐姐滑胎啊?”
我冷冷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衛廷卻是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蘇玲兒道:“我隻是在想,難不成姐姐是想借孩子這個苦肉計,來擾亂我和殿下的婚事?”
“還是說,姐姐是想借此,與殿下和離?”
“畢竟現在姐姐臉上,可看不出絲毫難過。”
衛廷聞言,淩厲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果真如此,喬知言,你瘋了不成!”
“連我們的孩子,你都能拿來利用!”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狠毒了?”
我已經不願再爭辯,喉嚨深處卻還是湧上一股腥甜。
我捂住嘴,再拿開時,手上已是一片猩紅。
衛廷麵色一變,下意識走上前,卻被蘇玲兒擋在了身後。
蘇玲兒端著藥,裝模作樣的遞給我:“罷了,雖然姐姐的孩子沒了,我的卻還在,總不至於讓偌大的王府冷清下來。”
“姐姐,你身體不適,就先好好休養吧。”
可下一秒,藥就被她故意失手灑在我身上。
刺耳的碗碟碎裂聲響起。
蘇玲兒哭哭啼啼的撲回衛廷懷裏:“姐姐,我隻是想關心你,這藥是我熬了好幾個時辰才熬出來的,你怎可......”
衛廷眼裏最後一絲愧疚散去,怒不可遏道:“你不要不識好歹!”
“本還想讓你好好休養,可你既然還有力氣摔藥,那一個月後我和玲兒的大婚,還是由你操辦!”
“喬知言,你最好聽話!”
我抬頭與他對視,半晌,笑了一聲,道:“好。”
......
衛廷要娶平妻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整整一個月,滿城都是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
直到婚禮那天的到來,
婚禮之盛大,連當初的我都比不上。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可我隻是在妝台上,給衛廷留了一個信封後,一個人離開了府。
成親的花轎熱熱鬧鬧的自大街上穿過,
而我身著素衣,與一身喜服的衛廷擦肩而過。
城門處,父母親和喬錚皆在等我,同去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