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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也沒看就撕碎，紙片四散飛揚。

“裝模作樣。當初你眼巴巴的要嫁給我，離不離婚可由不得你！”

拽住我的衣領，咫尺之間，拳頭差一點就落在我臉上。

“別以為用兒子就能綁住我！費盡心機得來的孩子，你可真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什麼下作手段都敢用。”

“外人麵前我給你留點顏麵，再傳出對瀟瀟不利的消息，我撕爛你的嘴！”

我想反駁，可喉頭發緊，說不出一句話。

恰好機組人員拎著大包小包來看望寧瀟瀟，幫著方歸帆對我冷嘲熱諷。

“機長和瀟瀟本來就是神仙眷侶，當初人家小情侶隻是小矛盾，硬生生被你拆散了。”

“就是，我們圈子裏誰不知道機長一擲千金隻為給瀟瀟準備盛世求婚？本來都打算去國外發展，都怪閆晶晶醜人多作怪！”

我不願糾纏，反鎖病房門，任由他們惡語相向。

被深愛過的人肆意淩辱，心還是揪作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漸遠。

醫生送來兒子的體檢報告，說他隻有百分之一的蘇醒幾率。

就算有意識，後半生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把那份檢測報告反複看了成百上千遍，我隻能哭著接受這個事實。

催促繳費的消息彈出，我看著為數不多的餘額，心頓時涼了半截。

如果不是他們，我和孩子絕不會陷入如此窘境。

因為輿論一邊倒向我們母子，機場公關忙得焦頭爛額。

我抵押名下最後一處房產時，機場方麵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作為機長，也是我的丈夫，方歸帆澄清是我指使兒子惡意打開逃生艙，陷害寧瀟瀟。

隻為了爭風吃醋，奪取他的寵愛。

差點害得全飛機人殞命，還損害整個機場的聲譽。

媒體鏡頭前，寧瀟瀟委屈地哽咽，說著不怪我和兒子。

反倒是方歸帆字字泣血，恨不得殺了我給大家一個交代。

處於監控死角，他們放出的視頻就像是兒子貪玩打開機艙。

這下人證物證俱在，網友們立馬調轉矛頭，向我發起衝鋒。

一時間，我們母子成了人人喊打的陰溝老鼠。

房產中介當場撕毀協議。

去餐廳打飯，一大桶泔水倒在我身上。

看著老板義憤填膺的模樣，我掏出紙巾淡定擦去汙漬。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戴上口罩，我拿著兒子的電話手表來到數碼店，調出那天飛機上的全過程。

寄給方歸帆的離婚協議一次次被退回，直到第七次，他終於確認了我不是開玩笑。

“閆晶晶，你有種！本來想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沒想到你還是蹬鼻子上臉。”

“不是想離婚嗎？那就淨身出戶，一分錢我都不會留給你。兒子長大後怨你，都是你這個親媽自己作的孽！”

為了照顧兒子，我推著輪椅來到民政局。

見狀，方歸帆嘖了一聲，用腳尖踢了踢輪椅。

“上輩子還活蹦亂跳的，沒給你們母子頒個奧斯卡真是可惜了。”

難道他也重生了？

沒等我試探，寧瀟瀟姍姍來遲，非逼著兒子和她打招呼。

想也沒想，我就拍開她的胳膊。

“他哪有這麼金貴，連碰一下也不行？”

話音剛落，方歸帆把輪椅掀翻。

兒子猛然失去平衡，頭上的血跡洇紅地麵。

看著一動不動的人，他愣了幾秒，聲線顫抖。

“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