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涇一晚沒回來,即便他不說,我也明白他在幹什麼。
研究室的學員打來電話,“容教授,信息已經植入好了,現在隻有一些細節可能還需要你處理。”
“知道了,辛苦你了,我會過去的。”
掛斷電話,出門的那刻,我卻改變了駕駛方向。
車子停在賀涇的公司樓下。
我搖下車窗,看著嶽靈珊替賀涇整理好衣領,隨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好似一對新婚夫妻。
我收回視線,等兩人徹底離開我才下了車。
上了樓,我徑直找到賀涇的辦公室,剛想要開門,身後卻傳來一道聲音。
“容教授?”
我轉身,看見嶽靈珊時眉頭下意識皺起。
見我不搭話,嶽靈珊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
“賀總在開會,現在不方便見您。”
我毫不在意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坐在老板椅上。
“那我等他。”
嶽靈珊也進了辦公室,我掃視一圈,敏銳地發現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比如,我曾經在賀涇桌上放的仙人掌,現在卻換成了鮮花。
我眯了眯眼,指著花瓶裏的花,“把這個換了。”
嶽靈珊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笑笑,“我不喜歡花。”
“也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那株仙人掌呢?”
嶽靈珊顯然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挑釁地挽了挽鬢角的碎發。
“不好意思啊容教授,這是賀總的辦公室。”
“所有的布置,也是按照賀總的喜好來的。”
“恐怕是你,也沒辦法隨意改變賀總的喜好吧。”
我敲了敲桌子,神色淡定。
“嶽靈珊。”
“你就這麼喜歡當小三?”
見我把話說開,嶽靈珊索性也不裝了。
她嗤笑,“容冬,你不會還以為自己是賀涇的真愛吧?”
“那天晚上的事,你不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賀涇,他現在喜歡的是我。”
她看向我手臂上還沒愈合的疤痕,不屑道:“我能讓你受傷一次,就能讓你傷無數次。”
“左右,賀涇也不會怪我的。”
我垂眸,渾身沒有愈合的傷口仿若又隱隱作痛起來。
那晚,嶽靈珊故意把四層高的香檳塔推到我身上。
慌亂中,嶽靈珊卻附在我耳邊:“容冬,你不是自以為賀涇很愛你嗎?”
“那今晚,你就來看看,賀涇到底愛不愛你。”
見我神色依舊沒什麼變化,嶽靈珊恨恨道:“容冬,我最討厭你這幅看不起所有人的樣子。”
說著,她自顧自地笑出聲,“不過,現在人人稱讚好命的容教授,卻是個徹徹底底的小醜。”
我冷眼看著她,抬手,利落地給了她一巴掌。
嶽靈珊喋喋不休的嘴止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容冬!你敢打我!”
我笑笑,“正妻打小三,不是常見的戲碼嗎?”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嶽靈珊立馬紅著眼小聲啜泣起來。
賀涇下意識地喊出聲:“你在幹什麼!”
我看向他,賀涇愣了愣,“阿冬,你怎麼來了。”
“想起來你加一晚上班可能沒吃早飯,特意給你帶過來的。”
說著,我拿出在路上隨便買的已經涼透的早餐,塞給了賀涇。
賀涇接下,眼神卻有些躲閃。
見賀涇沒繼續質問我,嶽靈珊啜泣的聲音大了幾分。
她轉過身,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委屈看向賀涇。
“賀總,容教授一進來就要換走桌上的花。”
“我想著那是您最喜歡的,就沒同意,結果容教授就......”
嶽靈珊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輕聲道:“容教授,你要是還在為昨晚的事介意,我在這對你道歉好不好?”
我懶得看她這幅樣子,看向賀涇。
“你呢?”
“喜歡仙人掌還是鮮花?”
空氣一時間陷入凝滯。
賀涇的視線在我跟嶽靈珊之間來回流轉。
最終,他還是攬過我安慰,“不就是一朵花,也值得你這麼發脾氣。”
“我現在就讓人換成你原先買的那種仙人掌。”
“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餘光看到嶽靈珊的臉徹底白了。
對上她的視線,我朝她勾唇一笑。
真惡心。
這種男人,索性我就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