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姨失蹤了十三年，被一個農村漢子“收留”，並生了六個孩子，最大的那個已經十二歲了。

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女碩士被他們一家折磨到精神失常，我心疼不已。

而那個淩辱囚禁小姨的男人，不僅恬不知恥地叫我外公“老丈人”，還利用流量搞起了直播帶貨。

我看著他在直播間的惡臭嘴臉，轉頭找到緬北詐騙犯：

“你們還收留老實人嗎？”

......

我再次看到小姨的時候，很難把眼前這個滿臉滄桑，蓬頭垢麵，頭發都打結的中年女子和記憶裏那個摩登時尚、青春活力的女大學生聯係在一起。

我的小姨，在2002年考上了研究生。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連大學生都很少見。

小姨一直是那種別人家的小孩，陽光上進，溫柔大方。

我還記得她是個很愛笑的女孩子，會很溫柔地輔導我做作業。

在我被班主任說“女孩子不適合學理科”的時候，她總會告訴我：“女孩子可以做任何事！我就是理工科，你看我不僅考上了碩士，未來還計劃讀博呢！”

我仍然記得她說這話時，閃爍著理想抱負的雙眼。

可如今，她的眼裏沒有了一絲光彩。

她老得不像話，明明才四十出頭，看上去卻有六十多歲了。

她不再認得我們，甚至很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拿出了紙筆試圖同她交流。

隻見她在紙上寫出了觸目驚心的字：跑！

她怎麼可能是被“收留”的！

按照她大兒子的年齡，她上午被“收留”，下午就受孕了！

從她寫在紙上的信息，我還了解到，她生了六個孩子，死了兩個，送了兩個，如今隻留下兩個耀祖。

那兩個耀祖，如今在我家客廳邊打遊戲，邊大聲說著臟話罵人。

他們的爹，正在我家餐廳，舉著酒杯對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我外公說：

“按道理，我應該叫你一聲爸！”

我正打算衝過去，給那個老登一巴掌的時候，媽媽按住了我，並用眼神示意我：“別惹事。”

而外公居然真的接受了他的敬酒！

我知道外公一直重男輕女，偏偏我小舅舅又不是個讀書的料，當年要不是小姨爭氣，拿了全額獎學金，他是不會讓小姨去讀大學的。

但小姨十分爭氣，不僅上了大學，還考上了研究生。

我以為這麼多年過去，外公的思維會有所改變。

但我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同意和這個畜生做一家人！

那老登看到我外公的態度，越發趾高氣揚。

“這些年，我照顧你女兒也不容易，本來家裏就揭不開鍋了，如今還添了兩個大胖小子！”

“老丈人，兩個孩子上學的負擔太重了，你女兒的病我也沒錢治，要不還是讓她住回你家吧！”

他“好心”讓小姨回家，是因為他徹底榨幹了小姨的性價值和生育價值，不想再“養”著她。

不僅如此，他還算了一筆五十萬的“收養費”，並表示，自己可以不計較這筆錢，但是我外公他們必須資助他的兩個孩子上學。

我實在忍不了了，把手邊的碗直接摔到這個老登的臉上，大罵：“給你臉了！你這個拐賣強奸犯！帶著你那兩個小雜種滾出去！”

“你罵誰雜種呢！那可是你的兩個小表弟！”

在我正準備走上去給那個老登一巴掌的時候，小舅舅居然阻止了我。

他一麵笑盈盈地對著老登道歉，一邊大聲嗬斥我：“這裏是我家，輪得到你說話？”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屋子兄友弟恭“闔家團圓”的模樣，不顧我媽的阻攔，生氣地奪門而出。

我舅舅怎麼和那個老登穿上了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