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奴知錯了,賤奴再也不敢了,是賤奴自甘墮落,丟了天界的臉麵......”
我連連磕頭下跪,生怕墨嬈有一丁點不滿,罰我遭受更嚴苛的酷刑。
殿間的眾神見狀,不由得竊竊私語。
“這還是曾經玉樹臨風的上神裴玄嗎?看他低三下四的模樣,比那人間蠕動的臭蟲還要惡心。”
“嗬,還不是他心術不正,被妖魔所魅惑,才淪為了一介蟲魔,如今的他,怎配與我們相提並論?”
“裴玄當真是天界的恥辱,女帝陛下就該將他打入幽冥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我倒吸一口涼氣,跪著爬到了墨嬈腳下。
“賤奴罪該萬死!懇請陛下,看在賤奴為天界立過功勞的份上,當朝賜死賤奴!”
幽冥位於天魔兩界交彙處,流放了無數罪孽深重的鬼魂。
曾在魔界潛伏的數百年,我沒有一天不被妖魔鬼怪的瘴氣折磨得頭痛欲裂,夜不能寐。
憑著對墨嬈的思念,才苦苦支撐到了魔尊閉關修煉的那一日,順利盜取血魔珠逃回天界。
可如今,我再無任何值得掛念的了。
與其在無盡的幽冥中,永生永世被惡鬼厲魂纏繞,不如索性來個痛快!
正當墨嬈沉默不語時,竹隱伏在她耳畔低語道:
“裴玄嘴上巧舌如簧,實則謊話連篇!他無非是打算尋死覓活,以此來博取女帝陛下的同情!”
“陛下,裴玄狗改不了吃屎,仍是那個惺惺作態,搖尾乞憐的賤奴,依我看,您當初的懲戒還是太輕了!”
墨嬈似乎是聽信了裴玄的讒言,眯起眼睛,咬牙切齒道:
“大膽賤奴,不僅私吞血魔珠,妄圖稱帝,事到如今,仍然不知悔改!來人呐,給裴玄輪番施以極刑,直到他真心悔改為止!”
我不明所以,還在對著墨嬈苦苦哀求。
“不......不要!陛下,求您饒了賤奴,求求你了,一劍直接殺了賤奴吧!”
墨嬈不加理會,盯著我被架到大殿中央,用鐵鏈牢牢捆綁。
“不要啊!殺了我,殺了我吧!”
幾輪雷刑下來,我喉嚨早被喊破,艱難地喘息著。
渾身已然皮開肉綻,仿佛有千針刺穿過了每一寸傷口。
四肢動彈不得,全然喪失知覺,大抵是完全殘廢了。
我雙眸緊閉,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自己與墨嬈青梅竹馬,朝夕相處三千多年,為何竹隱的一句挑撥離間:
“墨嬈大人,裴玄為您奉上的乃是作假的血魔珠!我親眼看見,他吞掉了真正的血魔珠,打算修仙成龍,取代您的帝位!”
她便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話,將我定罪處罰。
“等等,先停下。”
見我尚且還殘留一絲氣息,墨嬈出手製止道。
“看來,血魔珠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覷,區區肉體凡胎,竟能承受住雷霆之擊。”
站她身側的竹隱不肯善罷甘休,眼珠溜地一轉。
“啟稟陛下,我這就將裴玄開膛破肚,為您取出血魔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