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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向後一推,他轉身奪門而出。
“放我出去......我要見林賀飛。”程意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她整個人倒在床上,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
方隱年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發出的聲音,眼裏滿是怒火。
“還不死心!”他怒皺著眉,一拳揮在地下室的牆上,厲斥,“做夢!”
程意強撐起身子,從床上衝到門邊,不斷地敲打著門,“林賀飛......我要見林賀飛,放我出去......”
門外,一個能回應她的人都沒有。
她順著門滑落在地上,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她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委屈,放聲哭了出來。
而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方隱年還能聽到她那間屋子裏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意隻知道自己哭累了便直接昏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整個房間已經是漆黑一片,她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臉上還有幹涸了很久的淚痕。
程意平複了下情緒,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沒有死,就不能放棄,就要想辦法逃出去,她必須找到林賀飛,“他”還在等著自己。
摸索著站起身,程意胡亂摸著牆麵上的開關,“啪嗒”燈開了——
她看著自己現在的處境,雖然床很小,周圍也堆滿了雜物,但是至少也比她被丟在狗洞的時候好多了。
程意昂起頭,盡量不讓自己眼底的淚花掉出來。
......
酒窖。
從程意的房門口離開,方隱年就徑直走到了地下室另一處盡頭的酒窖。
看到程意,他就是心煩意亂,聽到她的哭聲,心裏更是躥出無名的怒火。
酒窖四麵都是實木櫃子,上千瓶紅酒,那都是方隱年的收藏。
方隱年隻是隨手夠了一瓶,打開,就昂起頭,猛的灌了下去,全然不顧前幾天身上還受的傷。
半夜。
容戰找不到方隱年,調了家裏的監控,才發現他去了酒窖,看到他那麼長時間都沒出來,他很是擔心的闖了進去,結果就看到方隱年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少爺,少爺!”
他蹲在他身邊,握著他的肩膀,不停的呼喊,而是方隱年卻完全像聽不見一般,沒有一絲的回應。
容戰握住方隱年的手,剛要把他拽起來攙扶到肩上,就發現他身上熱的異常。
“怎麼這麼燙?”
容戰眉頭緊蹙,擔憂的低頭看了他一眼。
此刻的方隱年,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神情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容戰趕緊把人背上樓,放到臥室的床上,讓管家秘密安排了個醫生過來。
半個小時後,醫生終於出現。
“少爺怎麼樣?”容戰一臉嚴肅的問向還俯身在方隱年麵前檢查的男人。
醫生收回手,直起身,看著容戰的神情有些嚴肅,“總裁喝了太多的酒,導致之前的傷口發炎了,現在燒的溫度很高,我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但是很可能會出現反複發燒的現象......”
容戰望向醫生,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擔憂,但很快臉上又恢複了冰冷的神色,“給你一晚的時間,少爺明早必須醒過來,退下燒。”
醫生點點頭,“我今晚會在這守著。”
“好。”
容戰點點頭,讓其他的傭人都離開了房間,然後帶好門,不想讓任何一點聲音影響到方隱年的休息。
......
翌日。
暖暖的陽光已經升起,莊園裏的傭人們也都開始了各自的忙碌。
而此刻,方隱年和程意還都分別在各自的房間睡著。
主臥室的大床上。
方隱年深黑的睫毛顫了顫。
頭好沉。
他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揉了揉眉心,強撐起身子靠在床頭坐了起來。
“總裁,您醒了。”看到床上的人有了動作,陪伴了一夜的醫生趕緊起身過來詢問,“您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傷口現在疼嗎?”
昨晚換藥時因為剛好方隱年喝了酒,所以他也沒給用點麻醉,現在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傷口有痛覺。
“我怎麼了?”
看到醫生在這,方隱年的冷眸下閃過一絲詫異。
“您最晚喝醉導致傷口發炎了。”醫生俯身恭敬的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上前一步拿到了床頭的醫藥箱,打開,“總裁,我給您再檢查一下傷口,換下藥吧......”
“等下!”方隱年薄唇微動,直接開口冷言阻止了他,“讓容戰進來。”
“好。”
醫生退了出去,容戰出現在方隱年的麵前。
“把那個女人給我拎過來換藥!”
......
這一夜,程意睡的非常不安穩,腦海裏不斷閃現的都是新婚之夜方隱年瘋狂撕扯的畫麵和他對自己厭惡痛覺的表情。
三年了,幾乎每晚的夢都是這樣的。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想到了昨天自己被丟進來的場景,她抱著雙腿靠坐在床上,看著被鎖住的門,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再出去。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程意警惕的看了一眼門口,然後下床扶著旁邊的雜貨箱子緩緩的走到門口,身上還是像被碾過一樣的疼。
她知道這不是方隱年,因為方隱年從來不存在這樣的尊重。
“我是容戰!少爺讓我來接您去給他換藥。”
“告訴你們少爺,我沒空。”
程意垂了垂眸子,淡漠的拒絕了他的話。
容戰知道她這是起來了,所以直接命人打開了房門,很官方的朝著程意點了點頭,然後清冷的告訴她,“少奶奶,這是少爺的吩咐......”
話語雖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脅。
“轉告方隱年,要麼放我出去,要麼弄死我。”
程意靠在身後的箱子上,淩亂的發絲披在肩頭,包裹住了她一張倔強的小臉。
反正在這裏被關著,也是生不如死。
“那就對不住了,少奶奶!”
容戰寒潭般的眸子在她的臉上掃視了一眼,便朝身後揮了手,兩個保鏢進來,直接把程意給架空了起來。
“你們放開我!”
程意用力的掙脫,看著幾個人的眼裏充滿了血色。
“對不住了!”
容戰也隻是黑著臉又追加了一句。
原本就虛弱的程意根本不可能是幾個男人的對手,掙紮沒有多久,她就已經虛弱的連說話都費勁了。
直到方隱年的門口,兩個保鏢才把程意放開。
見狀,程意轉頭就像樓梯口跑去,隻可惜,身後一隻大手很快就拽住了她的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