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樺提出的要求,是將當初他被人偷走,又賣給拍賣行的手表買回來。
這是他被送來蘇家後,母親給他唯一的東西。
看到蘇楠染同意的回複,程樺苦笑了聲。
她甚至都不多問一句他現在在哪。
拍賣行開拍的那天,恰巧是程樺出院的那天。
他腿上還打著石膏。
蘇楠染派司機來接他去拍賣行。
看見他腿上的石膏,她愣了一瞬,就毫不客氣地譏笑:
“你現在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倘若放在以前,程樺定然是會匆忙解釋的,可如今,他卻什麼也不想說。
“走吧,進去吧。”
蘇家掌權的大小姐不缺錢。
確定是哪款手表後,就對拍賣行的負責人比了個手勢——點天燈。
最後以高價買下。
程樺鬆了口氣,露出這些天來唯一一個真心的笑意:
“謝謝蘇小姐。”
可沒想到,在他和蘇楠染去取手表的時候,竟然會碰見程嘉望。
“染染,原來是你拍下了這個手表啊,送給我好不好?”
“就當是......聖誕節的禮物。”
程樺清楚的看見,蘇楠染麵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掙紮。
他握了握拳,剛想出聲,就聽見蘇楠染寵溺的說:
“行,既然你喜歡,那就送給你。”
程樺愣愣的看著她,委屈和失望占據了他的心臟。
程嘉望笑著去取手表,卻“一個不小心”,重重摔在了地上,表盤整個破裂開。
“不!”
程樺瞳孔猛得一縮,狼狽的跪在地上,試圖撿起來,卻被程嘉望一腳踩上了他的手。
黑皮鞋的鞋跟狠狠碾過。
那正好是個蘇楠染看不見的角度。
程樺的手曾經很漂亮,可如今,上麵滿是燙傷留下的疤痕。
他疼得低吼聲。
程嘉望湊到他耳邊,像是惡魔的低語:
“你知道嗎?我和染染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我們是彼此的初戀,隻是礙於父親的阻撓,我才提了分手。”
“我們感情深厚,你又是哪裏蹦出來的跳梁小醜?”
“簽證都已經辦好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出了國,就安生的娶你那個殘廢老婆,別再回來了!”
“不然,我可沒辦法保證,你那懦弱媽媽的安全。”
“言盡於此,我和染染還有約會,你就別來打擾我們了。”
程樺盯著他和蘇楠染離去的背景,良久笑了起來。
淒厲的大笑聲回蕩在拍賣行。
他搖搖頭,神情滿是絕望與落寂:
“我不要了。”
“我什麼都不要了。”
程樺隻回家帶上了幾件換洗衣物,
扔了電話卡,他留了封信,直奔機場。
這次走了,他就什麼都不留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