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瞬間淹沒江念念,水嗆進肺腔。
孟楠兮也跟著跳了下去。
緊隨其後的,是沈肆白。
江念念本能地看向他,可他毫不猶豫選了孟楠兮,帶她上岸。
她心口疼得厲害,狼狽地掙紮往上遊。
爬上岸的那一刻,她正好看到沈肆白緊緊抱住孟楠兮。
“你瘋了,這麼冷的天你下水做什麼,你又不會遊泳,要不是我剛好來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他將傭人送上來的毛毯緊緊裹在孟楠兮身上。
他那麼慌,後怕到臉色蒼白。
也徹底忘記了,孟楠兮先把江念念推了下去。
“我就想看看,我和江念念,你更在乎誰?”
沈肆白渾身一僵,猛地轉過頭,這一刻,他才發覺他忽略了誰。
“念念......”
江念念很狼狽,濕漉漉的衣服還在淌水,冷得渾身發顫,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沈肆白下意識鬆開孟楠兮,可下一秒,孟楠兮就在他懷裏昏了過去。
他立刻將她打橫抱起。
“念念,你在家等我,我先帶她去醫院。”
江念念怔怔地看著,連呼吸都是涼的。
小腹墜墜的疼,疼到連站都站不穩。
可再疼,也不及她此時萬分之一的心疼。
“念念!”
聽到動靜的賀櫻衝了出來,脫下身上的外套就往她身上裹。
伴隨著轟鳴的油門聲,沈肆白的車橫衝直撞衝出了院門。
“混蛋!”賀櫻咬牙切齒地罵,讓傭人去準備熱水。
寒冬臘月,剛剛流產的老婆落水,沈肆白卻隻顧得上罪魁禍首。
他根本沒有心。
屋裏的暖氣開到最大,江念念泡在熱水裏,好半晌,才恢複了知覺。
她沒哭,賀櫻的眼淚卻直往下掉,不顧形象罵著沈肆白。
要是他在麵前,賀櫻甚至能咬下他一塊肉。
江念念安撫地握住她的手。
“我沒事,你幫我報警吧。”
很快,警察上門,可調監控的時候,卻發現記錄已經被刪除,連監控設備都毀掉了。
傭人避開她的目光:“沈總說孟小姐沒有惡意,小打小鬧沒必要上綱上線。”
隨後,沈肆白的電話掐著點到了。
“兮兮就是孩子脾氣,我已經罵過她了,等你生日那天,我一定讓她給你道歉。”
孩子?
江念念眼底一片譏誚,誰家孩子前凸後翹,濕著身就往男人懷裏鑽?
他好像忘了,她比孟楠兮還要小兩歲。
電話那頭傳來孟楠兮不滿的哼聲,電話被掛斷了。
剛送走警察。
孟楠兮就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看窗外。”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走到窗前。
天際煙花綻放,比那一晚更要震撼。
一朵朵煙花,最後化作天際一句又一句:
兮兮,我愛你。
愛與不愛的差別如此明顯,兩場煙火,有資格署名的從來不是她。
手機振動,又是孟楠兮。
“他明明看到我把你推下水,卻還是選擇來哄我。江念念,你拿什麼跟我比?”
是啊,她和孟楠兮比不了。
所以,她不比了。
沈肆白,她也不要了。
這一瞬,在她心口沸騰已久的情緒突然止歇,對這段感情最後一點不舍,也徹底消散幹淨。
她回撥電話。
“孟楠兮,我們打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