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七年間我聽了數百遍。
不想跟她做無意義的爭吵,我轉身大步離開病房。
回到辦公室,同事幫我把額頭的傷口處理了。
坐在椅子上,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細節。
再聯想起幾人的無賴,如果不做出什麼,他們肯定會想更惡心的招數對我。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奶奶的電話。
如今劉家掌權的人是奶奶,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她。
奶奶也是這個家真心實意最疼我的人。
從前,我一直擔心給她老人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很多事情我都選擇隱瞞。
如果上輩子我及時跟奶奶尋求幫助,就不會落到死亡的下場。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接電話的是跟了奶奶十幾年的助理,我把車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出來,他知道怎麼跟奶奶彙報。
從助理口中得知,奶奶目前還在歐洲出差,最早也要十天後才能回來。
沒辦法,我隻能隨時防備著對方的陰招。
不得不說,父親確實命大,在icu躺了三四天,度過了危險期,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隻是他沒能像上輩子那樣全須全尾,失去了一個腎臟,還可能麵臨一輩子臥床的風險。
清醒後的父親看到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還是去了一個腎,當場就崩潰了。
據同事說,他氣得讓人去找撞他的凶手,並稱要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
這麼一出好戲,我豈能放過。
得知母親等人用輪椅將劉少陽推到父親麵前,我放下手裏的事情,也趕了過去。
剛到門,就聽見劉少陽聲淚俱下的解釋。
“爸,我錯了,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刹車卡住了踩不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母親看劉少陽哭得如此傷心,心疼的幫腔,“老劉你也聽到了,陽陽也是受害人,你看這腿傷成什麼樣了,聽到你醒了,吊瓶都不打,就要趕緊過來看你。”
父親估計是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個腎,表情有些鬆動,卻並沒有軟下態度。
低著頭的劉少陽眼底閃過遏製不住的厭惡,隨後想到什麼,立馬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哥呢?還沒來嗎?爸傷成這樣了,我這幾天吃不下也睡不著,他真敬業,還能去忙其他事情。”
果然跟我想得差不多,把矛頭轉向了我。
母親聽出弟弟的弦外之音,附和道:“他巴不得你爸現在就去死,好當劉家的繼承人!”
父親聽到這話,氣得握緊拳頭,用力捶床。
“這個逆子!隻要我還在一天,他就休想拿到劉家一分一毫!”
我心中冷笑,在他們眼裏,我做什麼都是為了財產,那我又為什麼不如他們所願。
我大步走了進去,越過呆住的眾人,走到父親床前。
父親反應過來,顫抖的手,掄起剛才母親給他削的蘋果砸向我。
這次我不可能讓自己受傷,閃身躲開。
蘋果直挺挺砸中了母親。
然而她卻敢怒不敢言。
“你給我滾出去!”父親大吼。
我淡定拿出手機,點開視頻,貼心的外放出來。
裏麵是母親那天手術室門口聲嘶力竭的聲音。